时间跟着点滴,滴滴答答地流逝。
青偃开始犯困,可见谢旌仍全神贯注注视着点滴瓶和楚思远、姚迟迟,她也不愿睡。
谢旌在纸上记完姚迟迟的体温、脉搏,推开门叫林副官。
动静有些大,惊了楚夫人和江淙。
林副官揉着眼睛跑过来:“督理。”
谢旌指了指旁边的房间:“收拾干净,等下青偃过去休息,你在门口守着。”
林副官领命而去。
青偃刚要开口,谢旌便道:“十二个小时如果不能把药压不去,还得有下一个十二小时,我得看着,你不必跟着我熬。乖,睡觉去。”最后一句,声音温柔且宠溺。
青偃想了想,说:“那我过去睡觉,你有事叫我。”与其在这里让谢旌分心,她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吧。
谢旌点点头:“嗯。”
青偃又道:“那等下让林副官送吃的过来,你抽空吃一点。”
谢旌回:“好。”
青偃看着他已冒了红丝的眼,有些心疼,说出的话就有了依依不舍的意味:“那我过去了。”
谢旌笑了笑:“去吧。”
等青偃一离开,谢旌看了下手表,正要去量楚思远的体温和脉搏,却见楚夫人和江淙都看着他,目光复杂。
他收了只对青偃才有的表情,继续做回他一张冷脸的谢医生。
在天边泛了鱼肚白的时候,姚迟迟和楚思远的情况有了好转,至少是都稳定下来了。
江淙放了心,开始靠在沙发上打瞌睡,谢旌看了他一眼,对还是坐在楚思远身边的楚夫人说:“楚夫人,你去休息吧,现在情况还好。”
楚夫人摇摇头:“不用了,我睡不着的。”苦笑了下,她又道:“你都这么不眠不休地帮忙治,我做母亲的,怎么好意思去休息?谢督理,真的太感谢了,不管思远能不能安然无恙,你这个恩情我们楚家记下了。”
谢旌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这关过了。”
既然楚夫人坚持,他也就不再劝她了。
等天全亮的时候,青偃送了早餐来,几人便都吃了一些。
她看看病床上躺着的两人,楚思远脸上的潮红退了大半,姚迟迟睡得很安稳,又看看在喝粥的谢旌,便明白这一夜谢旌熬值了,两人身上的毒应该可以解掉。
果然,谢旌对她说:“情况跟我预料得差不多,再过十二个小时,就都能稳定下来。我会换药,继续观察十二个小时,如果没有反复,那就没什么大碍了,剩下便是调养的事了。”
青偃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么解毒的?”师傅教她的解毒办法也是大致如此,找准对症的药材,确定药量,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得不断地换,不断地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