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扔下毛巾:“他怎样是他的事!对我来说,从他将我囚禁在那座别院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小弟,说陌生人那是你觉得,如果他没死于阆中内战,我们也早就拔刀相向。姚迟迟,别自作聪明,以为我是什么软柿子,我就不是心慈手软的好人。”
姚迟迟咬了咬唇,双手紧握成拳:“我知道,你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青偃勾唇一笑:“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惹恼了我,信不信我直接往你嘴里灌酒,到时候就不是身上起疹子那么简单了。”
“你敢!”姚迟迟火气一上来,身上更加痒得厉害。刚才顾及着青偃还强忍着,现在既然被戳穿,她索性也不忍了,直接用手去脖子上挠。
青偃笑道:“我当然敢。对,用力挠,挠破了留疤,丑得跟鸡皮一样。”
姚迟迟的手一顿,想挠,可又怕留疤,难受得挠心挠肺。一时之间,火没地方出,只能冲着青偃大吼:“傅青偃,你滚,你赶紧给我滚!”
青偃觉得逗得差不多了,便如姚迟迟所愿,转身便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姚迟迟跳脚的声音,青偃不禁弯了唇角。这个姚迟迟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玩。
嘴角的笑还没收回,迎面走来了时染香。
青偃当没看见。姚迟迟是只傻傻的小白兔,她还有心逗个趣,时染香就不同了,她懒得搭理。
只是,她不想理,可架不住对方非要和她搭讪。
时染香轻笑道:“以前我还不明白,谢旌为什么会娶一个土匪出身的女人,今日一看,我倒是明白了,你这一打扮啊,果然招男人。”
青偃驻了足,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染香。人家既然想说,那她就随便听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时染香继续道:“不过男人嘛,家花总不如野花香。谢旌那个性子,你也知道的,没多少长性,图的就是新鲜。咱们女人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比你年长几岁,好心多说一句,与其等以后被谢旌抛弃一无所有,不如趁现在还年轻貌美,多备几条后路。”
青偃点点头:“这话我记着了。罗”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虚心地请教:“几年前记得罗大帅最宠的是九姨太太,不知现在罗大帅纳到第几位了?”
时染香面色一僵,随即笑道:“十二。”
青偃迅速算了算:“哦,罗大帅一年换一位姨太太,那你是该多替自己备几条后路,毕竟这一年也过去一小半了,那位十三姨太太也快来替你的位了。”
见时染香脸上还是挂着笑,倒让青偃颇为赞赏她的忍耐力。这段位,姚迟迟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时染香面上不气不恼,笑吟吟地说:“妹妹说的,姐姐我记着了。”
青偃又道:“刚也听谢旌说了,谢家跟罗家没有亲戚关系,我跟你也只是路人,就无需那么客气地姐姐、妹妹了。”
时染香嘴角上扬,一副和和气气的表情。一直到青偃已经走过转角,她仍维持着这副表情,只是眼神变了,原来的妩媚退得干干净净,转而代之的是冷冷的恨意。
姚迟迟从洗手间出来,见时染香古古怪怪地站在门口,不由多看了一眼。
等她再想探究的时候,时染香早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和娇媚。
“江少夫人。”她柔柔地唤道。
“嗯。”姚迟迟随口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她才不要和这种女人说话呢,也不知道那个罗大帅怎么想的,正正经经的夫人不带,带个姨太太出来,搞得一桌子吃饭,她都觉得降了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