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顿觉人生美妙无比:“困了,我先去洗澡。”
谢旌说:“我也困了,我也去洗洗睡觉。”
要换以前,青偃是读不出这话下的潜台词。可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脑回路也渐渐地跟谢督理靠拢了。
好吧,那就继续消食。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对彼此的一些小动作会特别敏锐。
谢旌回来的时候,跟往常一样,瞧不出什么特别的。可两人做最亲密的事时,有些刻意压抑着的情绪便悄无声息地透露出来了。
毕竟是在别人的家里,其实不好太过的,可谢旌却缠着青偃不依不饶,一直到凌晨才休止。
青偃这下彻底消了食。她很累,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谢旌,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谢旌抱着青偃,脑袋跟鸵鸟一样埋进她的脖颈里,嘟囔道:“明天罗彪和江淙要来。”
青偃一怔,顿时反应过来:“罗大帅,和阆中的江淙?”
“嗯。”谢旌依依不舍地把脑袋伸出来,懒懒靠在床头。
青偃和他面对面而坐,谢旌怕她冷,取了一边的睡袍帮她穿上,才道:“罗彪离开南城的事,在我们离开江城前,金灶沐就给过我消息了。他去的是平城,在大总统处待了四日,便打电话到兰城,说是要给楚叔贺寿。阆中那边,红门的信息网渗透得不深,所以也是楚叔说起,我才知道江淙这次不请自来。”
青偃皱眉沉思。
在前世的记忆里,“伐商之战”前前后后大概用了一年的时间就结束了,商靖渊被软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曹穆山手握江南三省兵权后,又借这次大战,夺取了大总统和他附庸几省的兵权,也就说执掌了国内半壁江山,紧接着,曹家和东北联姻,曹穆山坐上了大总统的位子,从名义上统一全国。
这一世,虽然曹穆山已死,但历史的方向不会改变。不过,谁来执掌这个方向,那得重新洗牌。
谢旌去揉青偃的眉头,宽慰道:“不想了,睡吧。我只是觉得烦心,其他也没什么,该做什么,怎么做,我心里都有数的。”
青偃想起个事来,问他:“除了曹嘉年,曹穆山还有别的儿子吗?”她隐约记得有姨太太生的两个儿子,但正经夫人生的,只有曹嘉年一个,不过不能百分百确认。
谢旌回她:“还有两个儿子,不过资质一般,不败家就谢天谢地了,成事是不能够的。怎么了?”
青偃点头:“前世曹家和东北联姻,曹穆山统一全国。据我所知,东北赵家,往上追溯三代,都是贵族,那样的人家必定眼高于顶。别说曹穆山的二儿子、三儿子不成器,即便很成器,也是不够资格去联姻的。所以,最后娶了赵家小姐的,只可能是曹嘉年。”
顿了顿,她认认真真地对谢旌说:“这一世,曹穆山死了,可曹嘉年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