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旌回到四合院,青偃还没回来。
无聊地翻了青偃带来的书,见书上有她划的线,打的问号,他便拿了笔,做起注释来。不得不说,青偃这几年真是进步巨大,那么晦涩的机械、物理之类的书,她竟然都看了下来,问的问题也都一语中的,切中要点。
如果当年夏家没有出事,以她的资质,即便成不了又一个希文先生,怕也能成为学者、教授,在学术上有一番作为吧。
不过,按傅家的渊源,她应该会去兹国深造。兹国和罗国,隔着一个大洋,那他和她的红线是很难牵上了吧……
胡乱想着,青偃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今晚和楚老太太睡,不回来了呢。”谢旌笑道。
青偃说:“我倒是想。老太太拉着我说了半晚上的话,我没听懂多少,后来她打哈欠了,清清楚楚地说了句:你回去睡吧。说她糊涂吧,几十年前的事连细节还都记得,说她不糊涂吧,最近的事翻来覆去地讲,却说不完整。”
又见谢旌翻着她的书:“你在干嘛?”
低头一看,见书上多了很多字,不禁拿起来看。翻了几页,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个解释……”
谢旌颇为怨念:“我都说了,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的。我又不收你钱,免费教你好不好?”
青偃想了想,道:“好像是的,既然你都会,我干嘛舍近求远,再跑去找陈先生他们。”顿了顿,她警惕道:“不过说好了,教归教,你不准动手动脚的。”
谢旌举手发誓:“好,绝对不动手动脚!”是可以动嘴的,对吧?
见青偃坐在一边,聚精会神地看起了书,谢旌哭笑不得:“我现在是明白希文先生为什么会学贯中西了,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父亲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偃随口说:“这样不好吗?做事不就应该心无旁贷吗?”
谢旌道:“这话是没错,可谢少夫人,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我们来楚家是来看书的?你难道不问一下,今晚你楚叔和我聊了什么?”
青偃把脑袋从书里抬起来,直愣愣地问了句:“楚叔和你聊了什么?”
谢旌一阵气闷:“你问这话的时候,能表现出你很想知道的心情吗?”跟小孩子学语一样,他说什么,她问什么,搞得他都没有倾诉的欲望了好不好。
青偃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将书签塞到书里,合上书,微微仰着头,装出满脸期待的表情:“快说,楚叔和你聊了什么?”
谢旌满意了许多:“你楚叔说,要扶我坐大总统的位子。”
青偃一愣,顿时收回所有玩笑之意,蹙了眉头:“试探你,还是真心的?”交情归交情,楚毅雄想问鼎的心思,她多少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