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见此,握着拳,气得半死,面上却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就算是督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街坊四邻像有人喊口号一般,齐刷刷将头转向秦桑,目露不满之色。
“谢督理什么时候欺负过咱们普通老百姓?”
“是啊,要不是谢督理,我们吴省去年就该被洪水淹了,大家哪还能太太平平地过完这个年?”
“就是,谢督理这几年把咱们吴省管得多好,大家桌上的小菜都多了几碗呢!”
“小姑娘你有数些,别乱编排咱们谢督理。”
……
秦桑一张白白的脸,硬生生被说得通红。
晚上回家,许汉清看到了那张法院传票,也看到了空了大半的屋子。
他愣了半晌,拿着法院传票,颤着手问许母:“这什么意思?”
许母说:“就上面写的意思,叶家大小姐要跟你离婚。”
“琬琰在哪里?”许汉清这两天没去医院,满江城地找叶琬琰。
许母面无表情:“陈妈把东西都搬到谢督理家去了,大概应该在谢家吧……”
许母话音未落,许汉清已经冲了出去。
“汉清,汉清,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许母跑出去追,可哪里追得上他。
许汉清一开始是跑,跑到实在跑不动了,才想起可以坐黄包车。坐了黄包车到谢家,已经快到半夜了。谢家自然是进不去的,他只能一遍遍地恳求卫兵去通报。
卫兵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听说是叶小姐的先生,犹豫再三,还是去知会了侯管家,侯管家又犹豫再三,最后去敲了青偃的门。
谢旌没回来,青偃吃饭完在书房看书,看着看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所以几乎是被侯管家给吓醒的。
再听侯管家说许汉清来了,问她怎么办,她没好气地回:“凉拌!让他滚蛋。”
侯管家缩了缩脖子,回了声:“是。”心里却念叨着,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听这口气这用词,简直跟他家大少爷如出一辙啊!
冷风刺骨的早春,许汉清缩在谢家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远的,有车灯的亮光,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和勇气,直直地冲向了车子。
司机被吓了一跳,急踩刹车,正打着盹的谢旌脑袋磕到车前座,疼得他惊醒了瞌睡。
“他妈的谁啊!”谢旌破口大骂。
司机吓出一声冷汗,心里也把这突然冲过来的冒失鬼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督理!”许汉清借着灯光,看到了谢旌的脸。
谢旌也认出了许汉清。他本来不想下车理这破事的,但转念一想,他要不下车,许汉清就会一直在这待着,他要一直待着,叶琬琰就还得折腾,叶琬琰一折腾,那青偃也得跟着折腾。算了,为了让青偃好好睡觉,他还是把事给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