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磅礴的力量被将军愤怒踩踏在了云水晶上,里面的能量条纹瞬间寸寸断裂,祭坛方圆数十米的青石地板也轰然破碎。
八阶战士的战力爆发还远远不仅如此,随着天空纷飞着的长蛇体型快速增大,所释放出来的恐怖气息犹如魔鬼吐息般让人毛骨悚然。
很快,空旷的天空中只剩下了巨蛇的漫天飞舞,而那猩红信子也在不停地吞吐中显得极为摄人。
将军看到自己所释放出来的玄气力量,弥漫着杀气的眼眸中多了几分骄傲道:“片刻之内若不散开,杀无赦。”
怒喝像是一捧冷水浇在了狂热百姓的头顶上,顷刻间便让他们完全冷静了下来,人们纷纷恐惧的望着浮空中长蛇乱舞,伤感的眨眼几分后便无奈四散而去,只留下身后那条条血色长蛇在撕心裂肺的鸣叫。
“刺杀吗,实在是一个吹弹即破的借口啊。”
将军自言自语的同时合上了卷轴,望着远处皇城血宫那壮观巍峨的建筑群,不免久久凝神思考着住在哪里的究竟是怎样的权力人物,而他们又在高耸入云的尖楼阁塔中酝酿着怎样的计划。
想到此处,将军手掌猛然紧握成拳,跳跃于空中的血蛇也化为血雾微风,于左右摇晃间消失在天地中。
血都城东的一座豪华府邸,朱红长木做成的巨门在黑夜中沉闷着树立着,周围大量的长明灯笼投放出昏沉的光芒,恍然间让门庭上红漆看起来像极了一泼用鲜血染成的图画。
厚实的府门之后是庞大而又气象磅礴的府邸楼阁,此起彼伏的建筑按照着地面上中轴长线分裂建造,进而将人族传统的天地方圆展示出来。
伴随着中轴线一路延伸到府邸的最底部,出现于眼帘中的是一座披满着鲜红琉璃瓦片的朱玉大堂,里面璀璨光石的色彩大量的散播出来,不免是将周围的墙壁变得金碧辉煌。
“沈天的存在实在上太棘手了,他就像插在我们身体中的一颗尖刺,让整个血族都寝食难安。”说话之人面色颇为的傲气,玉面峨眉透露着他的性格有着几分豪爽,隐藏在墨色长袍下的身躯也十分壮硕,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平坦地面上突兀升起的一座小山。
此人名唤血飞,是当今血宗中赫赫有名的玄气战士,如今更是在二十七岁的年纪拥有了六阶战士的力量。
“二十多年爷爷的一句改变了这个宗门的一切,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我们的好爷爷临死之际究竟是如何作想,竟要将血族亲手建立起来的伟大势力,放在一个前途未卜的莫名贤者身上。这浩浩荡荡的江山若是落入异族之手,实在是让我等后辈羞愧难当。”站在血飞面前的是位模样极其苍白阴寒的男人,他是血宗中威高权重的皇子血达,此刻他正将目光越过血飞,看着大堂外黑漆漆的冷夜,骨子里透出莫名的嗜血气息霎时间回荡了整个空间:“我不会让沈天站在皇储的位置上的,绝对不能。”
血达惨白的牙齿死死的咬合着,发出的粼粼声响幽幽传荡,病态般扩大的眼眸来回飘忽宛若鬼影,浓厚杀气时不时的萦绕就像处于黑暗中的暗影杀手。
血飞收敛了几分傲气来表示自己对于男人可怕性情的惊愕,心中轻缓长叹的同时,剑眉也进行着隐蔽的观察,半晌时间后猛然产生了几分嘲弄感觉,仿佛站在面前不是兄长而是阴险狡诈的奸徒:“父皇乃占据北方雄主,如今直降身段行此手段,想必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吧。”
血飞面色冷峻的喃喃自语,脑海中相应的浮现了少年那张春风拂面般平静温和的脸庞,严肃的语气中不由的多了怜惜之意:“到明日动用血刑时,就算沈天如何的天赋异禀,恐怕也难逃血刑的痛苦。话说回来血刑也是数十年都未曾动用过的残酷刑法了,这等几乎让人经历千重疼痛的刑法在问世之处就让诸多外戚仕宦反对,如今再度重见天日不知是好是坏。”
长长的哀叹声回荡在将军府里,血飞罕见流露出来的情感犹如命运女神为死去将士谱写的亡灵之歌,听闻起来总有种悲戚之感:“血族中一些老人曾私下评说,沈天是自四百年前人族远征西方世界失败后所涌现的最具天赋之人,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武学凋敝时代的最强战士,甚至就连那被人族七国联合通缉冷家预言师也说他是改变天下之人。”
“莫要再度言说。”血达看起来对于同胞弟弟此番言论产生了浓烈反感,双手用力的挥动着身躯上红如鲜血的长袍,阴冷眉眼也慢慢紧皱起来:“这是沈天的宿命,也是我血达的宿命,更是全天下人的宿命。至于那些空前绝后的天赋,就让他去九泉之下慢慢的发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