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陵拉着想容进了厨房,吩咐厨房拿了只鸡过来,塞到了想容手里。想容一头黑线。“不是说带我吃鸡吗???这就是你说的带我吃鸡?” 他笑了笑,“是你说今晚吃鸡,你做给我吃。” 她虽然感觉被坑了,但看在他要走的份上,也没有拒绝,只是问道“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赵禹陵想都没想,“都可以。” 想容把手里的鸡放到了砧板上,说道“那我做糯米鸡了。” 想了想自己也好久没有吃过糯米鸡了。 她从正中剖开了鸡,清理了一下里面的内脏,然后装了点糯米进去,再把鸡封好,就放到锅里去炖煮了。水开了之后,她加了点葱,姜还有些盐,就放小了火,等鸡肉慢慢熬煮。中间她还问赵禹陵,家里有没有酒。 赵禹陵答,“有是有,不过很烈,你要喝?” “不是,我打算放到鸡里的。”想容回道 赵禹陵转身要走,“我去找,我那里还有一瓶梨花酿很适合你,顺便一起拿来。” 等鸡肉慢火炖了很久之后,想容把鸡捞了出来,取出了里面的糯米,又重新找了些荷叶包上了,然后放到了蒸笼里蒸。 等到赵禹陵拿酒来的时候,想容已经切好了鸡,准备用酒稍微灼一下,做一道醉鸡。 中午的时候,想容已经做好饭端了上来,桌上极为丰富,有荷叶包好的糯米鸡饭,还有醉鸡,旁边有个炉子上还煨着一盅山珍鸡汤。 赵禹陵笑道,“看来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想容挑眉,“那肯定啊,我一般不亲手做饭的。” 两人入座,赵禹陵递给了她一个杯子,说道“尝尝,这是我家老爷子去年自己酿的梨花露,我娘很喜欢。” 想容抿了一小口,觉得酒劲不是特别浓,还有些甜甜的,咽下去之后唇齿之间尽是梨花香,于是道“嗯,很好喝,怪不得你娘喜欢。”她放下了杯子又接着道,“你……你为什么想去戍边啊?” 赵禹陵沉默了很久,她本以为他都不会开口了,他才缓缓说道,“小时候,我爹很久才回来一次,我一直很生气他总不回来看我和我娘,他每次回来都很开心,说边疆的雪景如何如何美,边疆的人如何如何好,但有一次他去了就没在回来,等他的尸体运回京时候,他就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以家为家,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说着就看着想容问道,“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想容又倒了一杯酒,看着他的眼睛回道“大约是他再跟你道歉吧,他为了他的国,他的天下,却没成成全了自己的家。” 说着赵禹陵却自嘲的笑道,“是么,我倒觉得他是再告诉我,以国为家,以天下为家。现在我去他曾经到过的那里,去看看他的家在哪。” 看着他神情低落,想容开解道,“万一真如他所说,边疆的雪景美如画呢,若是有机会我也是想去看看的。” 赵禹陵突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你愿意随我同去吗?” 想容愣了愣,却是有些犹豫,最后只得开口道 “愿意又如何?赵将军你能带我走吗?” 说罢,赵禹陵缓缓松开了双手,相顾无言,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想容也是一阵难受,是了,他是个将军,他没办法违抗皇帝的旨意把她从教司坊带走。想从教司坊出来,唯有等那五年一次的大赦天下,然而他却是不能在待在京里等到那一天了。 两人相顾无言,边喝酒边吃起了饭,想容觉得自己也没说错话,他怎么就生气了,于是吃着饭喝着酒一不小心的喝多了。等到她迷迷糊糊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脚下一滑眼看要摔倒,就被赵禹陵搂在了怀中。 他抱着她柔软温暖的身体,感受着她的气息,不禁苦笑,自己如何能怪她,是他当初亲手送她入了教司坊,又是自己亲手请求了今上前去戍边,从来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从来都没有退路留给他。 他把想容打横抱起,看着睡着的她,没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微微一笑道,“我送你回家。” 到了教司坊的时候,想容却是不那么安稳了,抱着他的脖子,醉眼迷离的说道“你说你想带我走是真的吗?我也想你带我走。你会带我走吗?”然后说着嘻嘻笑了起来,对他附耳道,“边疆真的很好呢,你打一头羊可以吃一个月火锅,多幸福呀。” 然后想容从他怀里跳了下来,说道,“我要回家啦,妈妈说不能让男孩子送我上楼的。”说完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赵禹陵本来还有些不放心想追上去看看,背后却是突然发出了一个声音,“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脸阴郁的小皇子从后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着赵禹陵露出了敌意的眼神。 赵禹陵苦笑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做,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罢了。” “没有下次了。”说着小皇子就走到了门边,打开了大门,示意赵禹陵赶快离去。赵禹陵也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小皇子回到屋内,看着想容七扭八歪的躺在床上,感觉怒火中烧,他刚才都听见了。这个女人是想跟那个将军走的!他的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来回摩挲着,嘴里还念叨着,“姨母,你今天说要跟他走,可有想过我?是不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放弃我 ” 说罢目呲欲裂,伸手解开了想容的外袍,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复又低下了头,在她脖子上啃咬了一番,直到睡梦中的想容感受到了疼痛嘤咛了一声,他才缓缓起身遮住了嗜血的光芒,重新整理好了她的衣袍,倒在了她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宿醉的想容捂着头从床上醒来,只觉得头疼嗓子疼,脖子上好像还痒痒的。她发现回到了自己屋子,竟是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什么了,转头一看发现小皇子还躺在她的旁边,就轻轻摇醒了他,“林林,醒醒! ” 小皇子迷糊的睁开了眼,眉目间早就没有了昨日的狠厉,不解道,“怎么了姨母?” 想容疑惑的问道,“我昨日是如何回来的,可是发生了什么?” 小皇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也不知道啊,我昨天早就睡着了,醒来你就在这里了。” 想容揉了揉他的头道,“好吧,没事了,你继续睡吧,是姨母吵醒你了。”说着小皇子又乖顺的躺了回去。 她起来梳洗的时候发现脖子上多了几个红痕,有几处竟还破皮了,她瞬间想到,难道是赵禹陵趁她喝醉对她做了什么么……想着想着就摇了摇头,他那样的人是决计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在想也只能是什么蚊虫叮咬了吧。 过完了年,想容也已经十五了,也算及笄了。她摸着小皇子的头开心道,“林林今年又长大了一岁啦,已经十岁了~” 小皇子没有了往日的开心,只是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道 “姨母你也及笄了,你是不是想嫁给那个姓赵的。” 想容噎了一下,逗了逗他“是有点想,嫁了他咱们就能去边疆玩呢。” 小皇子眼眶突然就红了,抱住了她。“姨母你不要嫁给他,嫁给我好不好。嗯?”说着还趴在她肩上蹭了蹭她。 想容只当他是开玩笑,打趣道,“哈哈哈,我逗你玩的,你也不想想,你姨母如今身在何处,如何能嫁他?”她笑呵呵的接着道,“走吧,楚妈妈说正月十五还有花魁大赛,要对我们集中训话呢。” 小皇子扯了扯她道,“姨母,我想去学武艺。” 想容皱了皱眉,“你想学武是好事,可是现下没有合适的老师,可要我去帮你问问赵禹陵?” 此时小皇子脑海中全是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杀了赵禹陵,如何还会去请他帮忙。 于是他急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想容正打算去前厅和楚妈妈她们集合,就见锦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周大人来了! ” 想容心里一颤,想给自己点一首凉凉,完了,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她转身对小皇子说,“你去前厅找楚妈妈就说周大人来了,我招呼一下稍后就去。” 小皇子紧握住她的手,“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 想容附耳在他身边道,“那周岐言机灵的很,万一看见你就瞧出了什么破绽可就不好了,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说罢就叫锦纹带着小皇子走了。 这下想容内心直发愁,这回该怎么糊弄这个周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