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厉衍生说着，薄唇微微一扬，“近来，这眼睛用起来可不怎么顺心，要不，你再给我换一换？”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股玩味，可那咬字的时候，却抑扬顿挫，字字诛心。

“咳咳，”惊骇之余，胡医生连忙强撑着笑脸，假装镇定道“厉少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眼角膜还能批发的？很多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吧？心中嘀咕着，他自然不敢说。

“还装？”

他的眸子霎时迸射出一道凛冽的光，直戳心窝，让人背脊一凉。

他的眸光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胡医生吓得有些哆嗦，背脊僵硬，头皮发麻他连忙跪了起来，作揖道“厉少，厉少高抬贵手，我说，我说”

他的手段胡医生早有耳闻，他可不敢挑衅厉衍生的威严。

当年，胡医生并不清楚苏沫与厉衍生的情况，还只以为，苏沫只是他家的佣人。

“当年，当年你家小佣人来找我时？”胡医生结结巴巴的说，一边开口，一边警惕着厉衍生的情绪，深怕惹了他生气。

“是苏小姐。”

一旁的膘肥大汉看出厉衍生的手指动了动，连忙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是苏小姐。”胡医生赶忙改口，点头称道。

回忆里，苏沫找到胡医生，恳求他将自己的眼角膜取出来，换给厉衍生，这件事还要对厉衍生守口如瓶。

“苏小姐，作为一名医生，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提议。”胡医生一开始还是坚守着医生的原则，毕竟这可是从活人身上下手，属于违规操作，搞不好他得蹲大牢的。

可是，苏沫并不放弃。后来，又找了他好几次，并带上一张检查报告，胡医生回忆道“她当时说，她得了癌症，连报告都带给我看了。说她没有几个月的命了。”

“她说，也就那么几个月的命，早晚都是要给厉少，就让我提前手术。”

“她不希望厉少知道她命不久矣的事，也不想你因为这事耿耿于怀，就让我保守秘密。还，还给了我一大笔钱。”

“所以，你就剜了她的眼？”

厉衍生的声音，带着颤抖，因为愤怒。他快要失控了，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竟然敢动她？

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别人凭什么碰她。

“厉少，我不想的，可，是她哀求的啊！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胡医生一脸委屈与无奈，好像他真是被迫不得已而为之。

可，厉衍生是那般好糊弄的人吗？厉衍生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脚踹了过去。

胡医生被踹的人仰马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厉衍生便将脚压在他的手上，眉毛紧蹙，薄唇一张，他弯着腰，咧着嘴，剑眉透着一股寒意，“你应该遵守医德！”

“作为一名从医人员，最根本的医德都没有。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厉衍生踩着他手的脚狠狠的用劲。不只是踩塌那般简单，还用脚碾磨着

胡医生痛的满头冒虚汗，却不敢叫出声来。

他紧咬牙冠忍着剧痛，急慌慌的说道，声音带着颤栗，“厉少只要，只要她还活着，我能让她恢复视力，重见光明。”

当年他便特意留有余地，下手自然谨慎，也保全了她并未伤及根本。若寻一双正常的眼角膜，再给她换上，这种手术，对他而言也是头一次，在医学上也是理论上可以实施，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可此时，他得先保命，保住以后，再说其他。

“好，”

厉衍生在听了他的话以后，姑且先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