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方不安稳!今年西北干旱、民乱,北方已经乱了一半!”孙信之的声音提高了不少,眼睛似乎在发光。
而东北那是定北军所在地,秦时可不会听龙椅上那位的!东北的粮食牢牢把控在秦时手里,用来养他的军队。
定王府很有钱,即使李铭登基后没给过秦时一分钱军资,他还是把定北军养的好好的。
前些年的粮食基本都是去各地收的。
两年前那个方便各级官员中饱私囊的“新税法”为什么会被李铭那么坚定的执行?因为有人跟他说,把百姓的粮食集中到常平仓,定王府就算有钱,又能去哪儿弄粮食?
所以去年李铭等着看笑话的时候,秦时直接截了东北兖州的税粮,上奏皇帝:这次就不用费心拨军费了,我自己已经拿好了。
然后做了很详细的一份账单,表明这次拿的税粮比应该发放的军费还少了好些,让朝廷补齐了,补是不会补的,他只想膈应李铭罢了。
秦时找了他手下最能说会道的人,在大朝会上慷慨激昂的一番话,把李铭想看的笑话还给了他自己。
这次回京前,秦时直接遣了定北军一支大军去兖州练兵,那里的粮食现在是自己的!
看着眼睛发亮的孙信之,秦时在思量,这人眼光长远,看问题精准,又城府心机手段都不缺,还是个有信心能三元及第的,是个人才。
只是他野心不小,不知道在不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要不要用他,还要再看看。
“你很好!”秦时对孙信之给予了肯定。
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的,凌枫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的那个!
“所以现在大唐的情况是,高官中饱私囊造成西北民乱,南方官匪勾结挖朝廷的墙角,世家大族侵吞百姓田地,盐价一直在涨而这些皇帝都当看不见,京城还在歌舞升平”凌枫。
“还有各地的郡守谎报兵力,私吞军饷,霸占府兵的军田,造成府兵大量叛逃,聚众为匪。这两年朝廷已经剿了好几次匪了。”秦时补充。
又讥讽道:“也许这个月还是朝廷派去剿匪的府兵,下个月就变成被剿的匪了。”
这两个人的一番话,让凌枫感觉这个朝廷已经岌岌可危了,也许再来一次贪官烧粮仓,也许明后年天灾导致粮食歉收,百姓没了活路立马就能揭竿而起。
到时候各地流民军此起彼伏,若是再有外族来趁火打劫真的要亡国了
越想越心惊!她以为的现世安稳,却只是乱世的前奏么?
“乱世将至,前朝的三元及第,到了新朝就是个笑话了。若是我这个前朝的吉祥物文曲星和今上的关系再亲近些,到了新朝我小命难保。”孙信之。
凌枫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秦时的问题,那个“为什么放弃了考个三元及第”的问题。
“所以,两年前孙文义和户部尚书搞出来的新税法,你一看到就察觉到乱世将至,放弃了考三元及第的计划”凌枫还是很佩服孙信之的。
“那个所谓的新税法,简直是为贪官污吏量身定做的利器,而大唐最不缺的就是尸位素餐的官。”秦时语气讥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