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霂被自己这大胆的猜测给吓了一跳。但,除了这些猜测,又有什么能解释何允的行为呢?
现在父亲倒下了,偌大的公司群龙无首,是一些有心之士乘虚而入的绝佳机会,一不小心,何氏就可能翻船。
何霂再次看向母亲,理智道“妈,这个公司是你和爸共同打下的,较之我更有话语权些,现在就靠你去安抚他们了,一定要保证公司正常运转以及……密切关注股票的抛售情况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徐嘉也分得清轻重,立马应下女儿的安排,说“好,我去。如果你爸醒不过来的话……”徐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何润,咬了咬牙道,“何氏就靠你了”
何霂郑重点头,抬手紧紧抱住母亲,汲取着彼此的力量。
在母亲旋开房门把手的那一刻,何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医院门口有记者。”
徐嘉身形一顿,似在思考女儿的话,半晌,说了句“我会从大门出去”,便走出了病房,走向另一个战场。
何霂知道聪明的母亲一定会借助媒体舆论的力量将何允这个不孝女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让她的骂名定格
可是……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何霂心里不安挥之不去。
何霂没来由地有些烦躁,转向窗外。
此时已是傍晚,红霞满天,炫彩夺目。
近期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握。被陈应刺伤、得到上古卷轴,父亲出事,这一系列的事情背离了重生之前的发展轨迹,也就是说,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何霂所无法预知的。
现在,自己还没有在公司站稳脚跟,父亲却倒下了,能否醒过来也是未知,这个情况非常地不容乐观。
看来,眼下只能靠上古卷轴了,靠它一步一步去预知未来的事情,这是何霂现在的唯一一颗定心丸。
何霂面色凝重,手情不自禁地摸上装着上古卷轴的挎包,拉开拉链,准备继续探索之程。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换回了何霂飘远了的神志,让她眼神一闪,快速拉上挎包拉链,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去开门。
“顾先生?”竟然是顾庭严,他这个从各方面来看都与此事不相干的人来这里干什么?何霂有些意外。
顾庭严两手空空如也,显然也不是来探望病人的。
只见他的嘴角弯起一抹礼貌的笑,缓缓问:“何小姐,我能和你单独谈一些事情吗?”说完,眼神看向候在病房外间的小韵和几名保镖。
“对不起,我要照顾父亲,还要处理一些公司事务,所以可能暂时抽不出空来。”何霂当即拒绝,且不说现在正处于特殊时期,就算是平常和这么个摸不清喜怒的人物单独相处也是很不明智的做法。况且,何霂根本不知道顾庭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可不记得她和他有过什么交集。
顾庭严遭到拒接并没有淡化笑容,只是稍稍凑前了一步,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盯着何霂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那幅画呢?”
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庭严的那个问题让何霂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脸上却是平静他怎么知道那幅画的?
将何霂微不可察的紧张尽收眼底后,顾庭严瞬间将压迫的姿态收敛,随意地靠在门框上,懒懒一笑,问:“是不是很奇怪?我想,恩,它应该已经认主了吧?”顾庭严的手抚上光洁的下巴,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顾庭严的问题像一把锤子狠狠砸中了何霂的心脏,砸开了她心中最重要的秘密,让她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意。
不过冲动之后,何霂只能强迫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算太僵硬的弧度,疏离道:“对不起,顾先生,我明白您在说些什么。我父亲需要安静的休养环境,请不要在这里喧哗。”
顾庭严也不恼,迅速接话道:“那我们就出去说。我想,你会很想听到我到时候所说的话,关于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顾庭严语气中透出一股让何霂心惊的自信,自然地引起了她的兴趣,也让她不得不做出一番权衡。
去,还是不去?
何霂将目光定格在顾庭的脸上,不放过他的任何细微的表情。
最终,还是决定去听一听,他会知道上古卷轴的事情,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好,我去,但是希望您接下来的话不会让我失望!”
顾庭严闻言,温温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当然,有何小姐这样聪明果断的美女相伴,我一定知无不言。”
溢美之词在何霂的耳边飘过,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在路过外间时,何霂借向小韵交代去向的空档朝她悄悄伸出三根手指,眼神却瞟向打扮普通的保镖。
调三名保镖暗中保护。小韵瞬间会意,朝何霂点点头。
于是,何霂也定下心来,和顾庭严一前一后走出了医院,坐上了他停在外面的车。
何霂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
顾庭严则始终擎着一抹笑从后视镜看向车后的三个尾巴,突然说:“何小姐,抓稳了!”说完,不待何霂反应,方向盘一打,一踩油门,加速!
何霂稳住身形,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给弄得有些不安,不满地皱眉看向顾庭严,问:“顾先生,您这是赶着去投胎?”
顾庭严没有因何霂稍显冒昧的反问而表现出一丝不悦,假面一样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转头和何霂对视,不答反问道:“后面的三个小朋友里有你绝对信任的人?还是你能确认里面没有图谋不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