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瑜走过来,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一边落落大方的就坐到了唐解原边上。
“你便是此处聊斋的主人吗?不知和百晓生又是何关系,你可方便为我解答一二否?”
唐解原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也不怕唐突了眼前的女子。
刘瑜目光微微闪烁,没有想到唐解原开口就问这个事,脸上仍是笑意吟吟的回道:“此事江湖上所知的人虽少,但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当然可以告诉大侠。奴家的爷爷乃是当年百晓生的老仆,百晓生隐于江湖后,就将这处产业赠于了爷爷,爷爷又传到了我和大兄的手中,真要算起来,我的大兄才算是聊斋的主人,奴家不过就是在此帮衬。”
“你还有个大兄?不知能否介绍我认识一二。”
唐解原想了想,开口问道。
“能和神刀大侠结识一番,是奴家和大兄的荣幸,奴家大兄单名一个深字,平素都在后面屋中编纂讲书,如果神刀大侠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都但说无妨”
刘瑜经营这聊斋多年,自然也是长袖善舞,与唐解原相谈甚欢,就像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对唐解原的要求皆是一一答应。
唐解原看着刘瑜如此配合,心下倒是微微松了口气,看这刘瑜的样子还是比较好说话的,那么他哥哥应当也不会太难相处,待熟悉一点以后,或许总能打听到些消息的吧?
与此同时,大兴朝的北伐前线。
曾经那个井井有条、阵列森严的中军大营已经不见了,简单的一些拒马、木桩插在四周泥泞的土地里作为象征性的防御,中间是一些脏兮兮的大帐篷和狼狈不堪的甲士,这就是如今的大营驻地了。
就连帅帐之内,也全是深可没过脚踝的烂泥这已经算是附近最干燥的一块区域了。
“太师大人,刚刚经过清点,收拢回来的只有一万八千余人了,至于其他所部,想必也还有不少幸存者,只是被敌军追散,兼之被洪水阻隔,所以一时间难以联系上,当务之急还是粮草”
一名军需官站在帅帐中,向着大兴朝太师、兵马大元帅李太公禀报着。
那个总是云淡风轻、智珠在握的四眼仔李太师,如今脸上也终于有了几分愁容,甚至他的衣袍上,也无可避免的沾上了许多泥水。
噗通
帐中,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猛地跪倒在泥水中,带着哭腔,大声的向着四眼仔李太师哭喊道:“校长,都是学生无用,先是未曾发觉敌军决堤,后又未能挡住敌军的衔尾追击,不仅害得大军粮草尽失、兵马十不存一,还连情同手足的义兄义弟们都死了过半,真真是罪该万死,还请校长用军法,砍了学生的脑袋吧!”
这名迷彩服男子正是四眼仔李太师的大义子、剿杀大魔头李狗蛋、抱得美人归的神火卫统领卫杰斌了,如今他满身泥水,脸上泪涕横流,一副生不如死的痛心模样。
噗通
没等李太师说话,卫杰斌身边又一个人影猛地跪倒,这次是一道纤细的声影:“太师大人,小女子卫杰斌,被太师和卫将军拯救于水火之中,还特建一“移花宫”供我等姐妹栖身报国,我等却未能探出敌军想要决堤的动向,溃退时也未能挡住北朝统武堂的夜袭,真是罪该万死,如果太师要砍卫将军脑袋,请先砍了小女子的脑袋吧!”
噗通、噗通、噗通
卫杰斌、庄子苗身后,又是一大票人像是下饺子一样,接二连三的跪倒在了泥水中。
“如果太师要砍卫将军脑袋,请先砍了我等的脑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