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宿冰冷的手轻抚着九摇光脸颊，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轻嘲。

嗓音温柔，其中疯狂却让九摇光后脊背发凉：“小九啊你在那迦叶城生活了这么久，还没看清这些凡人的贪婪本质吗？”

九摇光抿唇沉默。

她看清了。

可若不是主上插手，从中作梗，事情或许不会向后面那般发展

或许吧

九摇光闭了闭眼，她什么也无法辩驳。

也不敢辩驳。

她太知道身旁这个需要她用尽全力去仰望的男人，最痛恨什么了。

舟宿对上九摇光充满悲伤和不甘的眸子，眼底骤然变冷，一只手伸出狠狠扼住她的脸

力气重到九摇光的脸都变了形：“本尊说过，别用你这肮脏的眼神看本尊！”

“我”九摇光缓缓闭上眼，轻声道：“对不起。”

舟宿勾唇，却没有笑意，一把甩开九摇光，将人狠狠掀翻在地：“小九你说，本尊要如何罚你才好？”

九摇光从地上爬起来跪好，脸颊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她却没有半分怨恨。

只是双眸看向舟宿，再不敢有半分情绪，里面十分空芜：“任凭主上责罚。”

红裙之下，白皙柔嫩的肌肤铬着坚硬沙石，破皮泛红，溢出鲜血。

她却同感受不到一般，低着头，就这么静静跪着。

没人知道九摇光在想什么，怕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守在舟宿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她捂不热这个人的心。

哪怕她已形影不离的和这个人生活了整整二十年

从花儿一样的十三豆蔻

跟着她到了如今这般三十三的半老姑娘。

几乎用掉了人类的半生时光

她见过他的孤独，冷漠，疯狂

也见过他坐在黄沙中，一言不发看着星空，眸中蕴着思念一个人的痛苦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