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有担心的地方。
那就是━━
陆笙对朱茱的忠犬般无条件无原则的宠溺。
“阿笙,你应该知道如今有多少人对我这个董事长位子虎视眈眈?朱茱是伯年未来的继承人,但是她怎么斗得过这群虎狼?哎!我老了┄┄不知道还能护她到几时?”
“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她!”陆笙坚定地开口,茱茱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
朱伯年被她护犊的样子逗乐,可笑着笑着,深邃的眸子中却慢慢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忧虑:“雏鹰在学飞时,老鹰会狠心的将它推下山谷,如果它不学会飞行,最后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阿笙,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陆笙语气透着一丝无奈:“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当然清楚过度的保护无法使人成长,朱茱这棵温室的花朵,是该经历些风雨了,要不然以她的个性早晚有一天要吃苦头的。不过她舍得吗?陆笙脑子浮现出朱茱俏丽灵动的脸蛋,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啊!她舍不得,舍不得让那个骄纵的小丫头吃一点点苦头。
朱伯年正准备再交代些什么,佣人阿娟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拿手背卡揩着额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老爷,小姐到家了!”
朱伯年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没来得及拿拐杖就直接往前厅冲,一路跌跌撞撞。陆笙追上去把拐杖递给他,发觉自己竟也紧张到掌心冒汗。
甫一进前厅,就看见他的心肝宝贝━━朱茱从台阶上走来,两个女佣提着她的行李箱亦步亦趋恭恭敬敬地跟在她身后。
朱伯年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拄着拐杖的手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哽咽着唤她小名,:“茱茱,我的小猪猪!”
“猪爷爷!”朱茱迅速奔过去扶住他,搀入高背椅中,蹲下来细细端详,见爷爷看似消瘦,但精神却很矍铄,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我接到福婆婆的电话说您病了,我好担心,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朱伯年眼中写满疼爱,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发顶:“我要不说生病了,你会回来吗?这毕业都好几个月了,怎么?准备留在瑞士不回来了?”
“猪爷爷,你真的太坏了,用这种吓人的办法骗我回来。”朱茱嘟起嘴,虽然是抱怨,声音却带着少女的娇娇软软,听起来更像是撒娇:“我听说您身体不好,每天晚上都担心的睡不着觉呢!”
“老爷前两天是真的不舒服,他几乎晕过去。”老管家福婆最清楚自家小小姐跳脱的秉性,怕她呆几天又走,忍不住走上前插嘴:“老爷心脏很弱,不能再┄┄”
“这不有阿笙帮我么?”朱伯年打断福婆的话,他不愿让朱茱担心自己身体。
福婆嘴唇动了动,又无可奈何地闭上,恭恭敬敬地后退三大步。
朱茱小脑袋瓜转过四十五度看向陆笙,左眼调皮地朝她眨了一下,脸颊随即陷出两个迷人酒窝:“阿笙,谢谢你替我照顾爷爷。”
其实朱茱一进门就看见陆笙了,只是她的一颗心还悬在爷爷身上,没有第一时间跟她打招呼。
四年了,陆笙和朱茱已经四年未见了。
瑞士的贵族女校一向以保守和严格扬名海内外,而且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毕业之前,不能离校,寒暑假甚至还得在学校可控制的范围内才行,偶尔的两次回国探亲,陆笙都在出差。
正因为太久没见了,此刻,陆笙的双眸牢牢定在朱茱身上,再也舍不得移开。
这丫头真是一点也没变,依然调皮可爱,像个精灵┄┄
不,她变了!
她原本瘦弱的扁平线条摇身变成丰润玲珑、婀娜多姿的曲线,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
在无袖衬衫和超短牛仔裙外露出了令人赞叹的雪白肌肤,低腰的牛仔裙之上是隐约露出的肚脐┄┄
她长大了!
也更漂亮了!
朱茱把行李箱从女佣手中接过,开始分派礼物。
她把一个粉色盒子递给陆笙:“阿笙,我给你带礼物了!”
陆笙把礼物接过去的时候,朱茱的眼睛很亮。
盒子包装颜色极其浮夸,还带着个蝴蝶结,陆笙拆礼物的手顿了顿,嘴角翘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我不吃巧克力的。”
朱茱微微一怔,嘴巴便慢慢撅起:“什么嘛,你是有透视眼吗?这都能猜到?”
陆笙笑而不语,还未想着拆礼物,朱茱就自告奋勇接过来,一层一层地撕开包装纸┄┄
毫无悬念,毫无惊喜,果然是一盒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