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多少钱?”
“20。”
“20?这才几步路,总共一公里都没有,怎么要20?”
“早上出车,上车20。”
刘东鸿有点懵。靠,车站到这里就走了不到两条很短的街,过了个拐角,步行也不过十分钟就能走到,居然能要20元的车费,顿时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走的时候自己身上只带了300块,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家里,之前火车票、汽车票已经花掉一多半,现在只剩下100来块钱,这一刚到,坐个出租车就要20。感觉自己被宰了。到这边来上班,谈好的工资才600块一个月。对于1999年来说,600块的工资还算过得去了,除了满足一个月生活费,还能剩下300块自己存着。可这可恶的出租车就要了20块。
“这也太贵了。你没打表吗?”
“打哪样表?我们宋理市的出租车从来不打表。赶紧给钱。”司机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带着一股弄弄的彩云省才有的说话的腔调。
“”
愣了几秒钟,刘东鸿摸出皱巴巴的20元给了司机,心里嘀咕了一句:妈的,初来乍到,算你狠,老子现在不敢干你,总有一天老子不会再受这种窝囊气。出租车司机接过钱,头也不回,一脚油门牛逼哄哄地把车开走,留下一股子尾气呛人的味道。等汽车走远,刘东鸿捡起地上一块石头,使劲扔了出去,飙出一口蜀骂:“瓜娃子,我日你妈!”
看了下时间,刚好7点,离8点半还有一个多小时,来早了。大亨商行卷帘门关得死死的。一眼望去,这条街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走动。路边的梧桐树叶一多半都已经黄了,在风的摧残下时不时嗖嗖地掉下来几片。有一片正好掉在刘东鸿头上,他一把抓下来,咬着牙把树叶撕得稀烂,一把抛向空中,还愤愤的吐了口口水。
着实没法,只好坐在大亨商行门口台阶上,摸出一根烟点燃了。这时候脑子里什么也没想,一片空白,抽着烟,看着风把街上的树叶越吹越远,越吹越远刘东鸿再次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心想,要不要把包里面的衣服拿一件出来穿上,只是想想,可他并没有那么做,毕竟自己是个19岁的小伙子,阳刚着呢,这点风算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