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邕捏着自己的膝盖,意味深长地看他:“你和那位鱼公子认识?夫人又是怎么回事?”
游烬云淡风轻:“认错人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位鱼公子的针灸之术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么多人想要将他收归麾下。”
游烬敛眉,慢吞吞地问:“许多人想将她收归麾下?”
“嗯,她在南方一带非常有名!想将女儿嫁给他的更是不胜枚举!”
“果、然、厉、害!”游烬一字一顿,指腹摩搓。
钟陵宵禁的时辰晚,等闻鱼带走街串巷给几位重症的病人看诊完回到客栈时,已是入夜时分。
让客栈的伙计给闻池准备了些夜宵后,闻鱼当先上了楼。
她这一手针灸之术既是手艺活儿,也是体力活儿。
接连几日的忙碌,闻鱼几乎是精疲力尽,简单洗漱后,衣衫未退,倒头就睡。
四更天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钟陵城万籁寂静。
闻鱼忽然被腰间的重量惊醒,正欲伸手去摸枕头下的匕首,忽听见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是我。”
闻鱼的动作顿了下,转而伸手去摸旁边的软丝面具。
可还未戴在脸上,就被一只冰凉削瘦的手给夺了去。
将脸埋在她的发丝和脖颈间,熟悉的草药香和奶香融合,混合出游烬记忆深处的味道。
眼睛有些酸涩,游烬将怀里的娇软拥的更紧。
闻鱼面无表情地在黑暗中盯着床帐,轻轻叹息。
“想不到大人还有做采花贼的嗜好?”
“你是我夫人!”
游烬沉声叙述,嗓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沙哑,抱着她的姿势温柔又强势。
挣不开他,闻鱼索性躺着不动:“据在下所知,大人的元配似乎早已亡故。”
“本官也是昨日才发现亡妻诈尸了,还成了赫赫有名的江南名医。”
闻鱼:“……”
游烬:“原想着等过几日回京之后开棺验尸,但是又怕夫人另辟蹊径逃了去,只好连夜前来寻人!”
闻鱼:“!”
那棺椁里如今怕是不仅没有尸体,连陪葬品都少许多好。
“开棺乃是大事,大人还是慎重的好!”
“你说的不错,可是官差办案也是要讲求证据的,只有如此,我才能到衙门里告发有人偷走了我夫人不是?”
闻鱼本就是束胸而眠,这会儿被游烬连气带吓唬的,胸口起伏的厉害,生生把自己脸都疼白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清隽冷疏的大人竟然还有如此无耻的一面?
趁他不备,闻鱼一把掀开游烬坐起来:“大人到底想做什么?深夜擅闯寝房,以为在下不敢报官不成?放手!”
游烬躺在床沿边儿上,一只胳膊盖住横盖在眼眶上,另一只手牢牢抓着闻鱼的胳膊:“不放。”
不能放!
闻鱼“死”后,他已经鲜少回府。
明明还是原来的府邸,只是少了个嘘寒问暖,挑灯等他回去的人,竟变得难以适从。
福叔和余嬷嬷虽然嘴上不说,可他知道,他们心里都觉得他活该!
“夫人,医治完霍邕,你便跟我——唔!”
闻鱼闲闲地弹了下他关节上的银针,软声提醒:“大人还是莫要强人所难的好,不是告诫过您么?再认错人可是会有血光之灾的,今日在下心情不错,便只收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