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刚走,大伙跟去食堂抢饭似的,争先恐后地挤上来:
“程同学真牛掰,藏得够深啊!”
她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也就数学还行。”
“别谦虚呀,你语文肯定也厉害。”
真不厉害,程简实话实说:“就语文没拿过满分,太难了。”
就,语文,没拿过,满分?
这是什么发言!
众人神色诧异。
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她又解释:“不是正常考试啦,我当年每天三十套试卷打底,偶尔那么一两张全对也很正常,你们别想那么可怕。”
三十套打底已经够可怕了好伐?
同学一片唏嘘,越聊越自卑,到后面没人敢问了,仿佛被按头碾压,看看程简,不仅长得漂亮,家里还有矿,成绩也优异,再对比自己,只能用惨目忍睹来形容。
她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放学后,程简被冯耀林和周秀芬夹在中间,一同出校门。
想问的都被问过了,周秀芬只好奇:“你藏这么久,图啥?”
冯耀林眼前一亮:“难道是为了和我同桌,所以才故意考砸的?别介啊,多不好意思。”
当事人还没回话,周秀芬绕过去,给他屁股上猛地蹬了一脚:“阿简又不喜欢你,瞎显摆。”
“你又不是阿简,嘁。”冯耀林拍拍屁股,立马又嬉皮笑脸地去扯她的校服拉链。
霎时间,紧身衣和刚好包臀的超短裙暴露在路人视线里。
身材惹火,任谁都忍不住多瞄几眼。
周秀芬随意扯了两下,面对四周异样的眼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直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然而冯耀林就是个混蛋,没心没肺地在那大笑:“你穿成这样去钓凯子,别把你当野鸡抓起来。”
“冯老二,你注意点。”程简提醒道。
那些个难听的字眼平日里也没少说过,周秀芬先是愣住,她双手插兜,很快恢复以往的神态:“要钓也先钓你,杂碎。”
“哦哟,怕你消受不起。”冯耀林吹着口哨,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扔给程简,转身就上了私家车。
“冯老二这家伙,忒坏。”程简把糖拿给周秀芬,“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
周秀芬垂眸看了看,大大方方地接过去:“他这人就这样,成天没个正形,我都习惯了,甭理他。”
“也是。”程简记忆中的冯耀林,就是这么令人讨厌。
“呢,刘叔来了。”对方拿下巴指向左侧的街道。
一辆牌号“888”的黑色吉普停在马路牙子对面,这个车牌可不要太熟悉,告别周秀芬后,她坐在后座,不禁问:“刘叔,你怎么在这?”
她回学校的事没通知保姆呀。
刘叔打着方向盘,也没隐瞒:“冯少爷嘱咐的。”
“好吧。”她满脸失落,最近魔怔了,脑子里全是沈晖,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总能想法设法地和他联系上。
回到空荡的大别野,程简百般无聊,干脆先把最简单的家庭作业搞定,让自己忙活起来,少想他一些。
毕竟爱豆也很忙,俩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实在没理由去打扰。
有的时候,越刻意,越难放下,她嘴里叼块点心,边咀嚼,边做题,心里想的,念的,依旧是沈晖。
还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丫的,未免也太应景了。
她红着小脸,还是写作业比较实际。
“Ho,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什么鬼,不知不觉又唱出来,这首歌有毒!程简把笔一扔,打算干掉桌上的食物舒缓情绪,刚往嘴里塞两块绿豆糕,客厅里的电话“铃铃铃”一直响个不停。
“徐妈。”她喊保姆,没得到回应。
只好慢慢吞吞地往楼下走,她一屁股坐在矮柜上,接起电话,声音含糊不清的:“谁呀?”
“你好。”
她“腾”地一下站得笔直。
即便跟现实中的嗓音有所差距,但能听出来,电话那头的人,是沈晖。
这种没来由的直觉很奇妙,往往喜欢一个人,哪怕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可以像是开启了屏蔽,屏蔽所有,唯独看向他。
“你……你好。”程简把嘴里的糕点直接咽下去,连忙喝口水,差点噎死。
很快,那个声音继续道:“我找你家年纪最小的那位保姆,上回帮忙欠她一张唱片,想问她明天下午,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