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高朋都愣了,“你居然真的就为他顶罪了?”
“我没办法,而且他答应我尽快帮我捞出来,我只能同意。”林立行垂头丧气道:“包括袭击江槐,偷偷砸岑清伊的车子,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他出主意,不也是你找人干的吗?”薛高朋冷脸问,林立行不吭声了。
“我再问你,岑简汐出事当天,你的车子出现在博森药业,你去干嘛了?”武钢的眼神跟钉子一样,林立行都蒙了,“不可能啊,那会儿我在国外培训,不信你可以查记录,我那时候是在国外的,我的车子……啊,”他恍然道:“我那会儿时常和许光伟换车开的,一定是他开了,他有我车钥匙。”
薛高朋当下打电话给航空公司,提供林立行身份证,核实到他那段时间确实在国外,林立行偷偷松口气。
“你别以为没事了,许光伟有责任,你也逃不脱,而且我们还收到有人举报你教唆未成年人犯罪,帮别人销赃偷来的手机……”
“谁啊!”林立行急了,“那是胡说八道。”
“别急,我们有证据。”警方的录音,对于举报人做了变音处理,林立行的声音很清晰,他愣在原地,半晌问:“是张放举报的吧,那他偷东西,打架,就没责任了吗?”
“那个你不用管。”薛高朋冷声道。
之后,警方叫来秋语。
秋语回忆了当时的火灾,父母葬身火海,她接近精神失常的状态,一直处于躲避的状态,后来渐渐恢复才开始调查这件事,“物业给我的钱,我至今未动,我只希望还我父母一个公道。”
警方叫来慧远大师,一个出家人最近不得安宁。
对于岑简汐的骨灰,他是从费慧竹手里拿来的。
顾家三口的墓碑,他以为确实是火灾造成,费慧竹找到她,他还以为是妹妹的善心,并不知道她是纵火者。
至于檀香寺的地下实验室,慧远大师浑然不觉,他只记得有一天费慧竹主动找上门,他以为是单纯的学习佛法,还为此开心。
后院的死者,费慧竹去祭拜,诵经佛法,慧远大师对这个妹妹过于放心,当初无奈被分开,他作为哥哥对妹妹充满愧疚,重逢后他只想补偿,凡是他能做的,都会帮忙。
廉如是被叫来时,正感冒着,咳嗽得厉害。
对于费慧竹,她能说的不多,因为意识到费慧竹的研究有风险,她们便闹翻了。
再之后,廉如是单独找过费慧竹,劝她自首。
陆迦是主动找到警方的,她指证廉程,董事会是她操控的,许光伟只是傀儡,“我的孩子会流产,都是她的错,她硬要分开我们,给我施压。”提起失去的孩子,和被谋杀的许光伟,陆迦恨廉程入骨。
费城在西藏,接受了警方的电话询问,他表示当年的博名案,廉程多次打着许东晟的名义施压,他后悔当时屈服于权贵,所以后来主动离开律师的圈子。
事实上,很多人都表示,她们被廉程警告,她打着许家的名义,以许书记的名义警告,大家都忌惮。
李医生因为接触过费慧竹,也被电话询问,她如实交代试图偷拿费慧竹催眠证据的事,但最后以失败告终,“不过费慧竹真的没有指使我,这是真的,是我自己想报答她才这样的……”
苏显忠和袁怀瑾是一起过来的,苏显忠按照当时的证据审判并无问题,至于袁怀瑾,她作为岑简汐的主治医师,她承认犯过错,“廉程曾经找我了解岑简汐的精神状况,我不应该给的,但是忌惮许家的势力,我还是给了。”
“还有吗?”薛高朋问。
袁怀瑾愣了愣,“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听说,你曾经反对唤醒岑简汐,你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事?”
袁怀瑾摇头,有些愤怒,“我没有。”
最后找来的,是已经退休的清洁工,因为腿脚不方便,警方上门询问。
清洁工至今不知道找自己的人是谁,那人包裹的很严实,她眼神又不好。
清洁工只负责录像,后来坠楼案发生,她害怕没敢按照那人说的方法交出所有录像,“后来我被查到那个时间段在街上,我没办法,只能拿出一段抵挡了事。”
警方梳理完所有的口供,花费了一天时间,薛高朋发现还有遗漏,“约见费慧竹那天,你们去茶餐厅找到监控里吗,是那个谁来着?真名叫什么?”
“啊,叫……”小王主动递过一个号码,“叫陈楚寒。”
薛高朋打电话给陈楚寒,陈楚寒听得一头雾水,“我那天去那里是约了朋友,但最后朋友失约了。”
“这么说,你和博名案毫无关系了?”薛高朋提醒陈楚寒,“现在能交代的人都交代了,如果你还知道什么,希望你能如实说。”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陈楚寒反问。
“我查过你,你的身份蛮特殊的。”
“……”
“真没有?”
“呃……”
“饿了就吃。”
“薛队,你这人还冷幽默。”
“大侦探,说吧。”
“你居然真的知道……”
“呵。”薛高朋笑道,“说不?最后一次机会哈。”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