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坐在床上,正研究着自己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药这么快就熬好了?”
“陛下。”
姬辛一愣,惊讶抬头看向侯嫮,就要下床,“太师怎么又回宫了?”
侯嫮快步上前挡住姬辛要下床的举动,“心下稍有不安,就回宫了。”
姬辛闻言笑弯了眼,“这是不是说明,朕和太师心有心犀?朕一出事,太师就知道了。”
侯嫮看着姬辛身上的伤口,眉头紧锁,“臣倒是希望永远用不上这个心有灵犀。”
“是司马恪。”侯嫮笃定。
姬辛点点头,“他是忍不住了。”
“下令缉拿司马震,还有赵王世子——”侯嫮扭头看向半跪在地上的侍卫,“姬恪!”
“是!”侍卫领命退出。
侯嫮这才轻轻回头看着姬辛,“陛下受了伤,今日课业就不必再做了。”
姬辛看着侯嫮,讨好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朕还是可以拿笔的。”说着,还灵活的动了动手指,扭了扭手腕。
“陛下若是往常也这般勤奋,想来臣会很开心的。”侯嫮轻笑一声说。
姬辛脸上讪讪,尴尬地笑了一声,视线转到地上,“太师,淋雨了?”
紫色朝服被雨水打湿,是看不清楚的,姬辛是看到了地面上的水渍,才惊觉侯嫮竟是淋着雨来的。
“一点而且,不算什么。”侯嫮躬身行礼,“陛下早些歇息吧,臣先退下了。”
姬辛还欲叫住侯嫮,只是手伸到半空中,声音也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太师也是累了吧,又淋了雨,该让她早些回府沐浴休息的。
只是,方才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太师了……
…………
到了每日习练的时辰,姬辛就去了箭亭。
今日是学剑法,司马恪带了两把剑,本来宫中见天子,是不能佩戴武器的,只是司马恪所行之事特殊,才带在了身上。
剑是再普通不过的剑,剑柄打了红色流苏剑穗,算是装饰。
站桩,跑圈,练剑法。
姬辛以为这一个半时辰就要这样无聊且无趣地过去。
天蒙蒙下起了雨,司马恪收了剑,抬头看了一眼,雨水打在脸上,像泪,“陛下,不若今日就到这里吧。”
姬辛也抬头看了眼,随即微微颔首,“可。”
将手中的剑装入剑鞘,扔到司马恪怀中,提步就要往箭亭外走。
“陛下。”
司马恪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一起来的,还有寒光凛凛的长剑——
姬辛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凭着本能往左边跨上一步。
剑刺空,又顺势往左划过,衣袖被割破,露出本该白嫩却添了一道伤口的右臂。
“来人!”姬辛赶忙大喊,“救驾!”
司马恪眼中阴鸷,不复以往形象,嘴角微微勾起,手下动作不停又要朝姬辛刺去。
姬辛往地上一倒顺势一滚,躲开致命一剑,腿上却又被划上一道。
司马恪的枪使得好,换了剑也是分外不差,剑尖直追姬辛脖颈胸口。
剑来的太快,姬辛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躲开,于是干脆伸出双手,打算以手挡剑,便是手废了,起码,命要保住!
司马恪微微勾唇,看着即将命陨的姬辛,心里默念,来世,可不要生在帝王家,瞧你,皇帝做不好,还平白连累了无辜的人——
永别了,天越的小皇帝:姬辛!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