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辛在前面走,侯嫮跟在他的身后。
一边的小德子早就听见了二人的对话,给旁边的宫人使了眼色,让他们先去偏殿侯着。
自己则是快步几步跟在姬辛和侯嫮身后。
正殿走到偏殿用不了多长时间,二人很快到了殿门口。
姬辛看了身后的侯嫮一眼,牙齿轻咬下唇,伸手将殿门推开。
里面没有灯,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的,明明是青天白日,走进以后,侯嫮却觉得浑身遍布冷意。
一步一步向殿内伸出走去,宫人点了灯,亮堂了一些,倒是能看清了。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一个人被绑在上面,只穿了白色的中衣,身上血迹斑驳,头低着,头发散着,听见动静也没有动弹一分。
侯嫮上前一步,在姬辛有些惊慌的眼神中轻轻开口,“是你,给本太师下的毒。”
那人身子抖了抖,头缓缓抬了起来,一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也带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而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侯嫮看着她,脸上毫无表情,就连姬辛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心软了,还是在痛恨。
“本太师从未得罪于你,你是受人指使。”侯嫮眼也不眨看着那宫女,“是北漠人,还是赵王余党?”
宫女只看着侯嫮,眼中布满悔恨,泪光盈盈,却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
“赵王余党,是朝中的人?年老?年少?身居高位?入仕不深?”
那宫女看着侯嫮,泪从眼眶中脱落,顺着脸颊留下,刺痛了脸上的伤口,她轻轻倒吸一口气,而后又低下了头。
侯嫮看着她,突然叹了一口气,“陛下给她一个痛快吧,不必审了。”
语毕,也不再看那宫女一眼,转身就要走出偏殿。
姬辛一愣,看了那宫女,她还是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回过神连忙朝侯嫮走去。
二人出了偏殿。
“太师,那宫女不能死,朕还没有问出幕后真凶!”姬辛有些着急地说。
“北漠余孽,年纪不大,入仕不深。”侯嫮边走边开口,“更多的,是问不出来的。”
姬辛一愣,有些惊讶,“太师怎么知道?”
“臣问了,她没说,可是她告诉臣了。”侯嫮嘴角轻扬,侧头看着姬辛,“她的心动了,眼睛,也动了。”
姬辛呆愣愣的,不是很能理解侯嫮所说的话。
“她有苦衷,可这不是下毒害人的理由。所以……”侯嫮轻笑一声,“陛下,给她一个痛快吧。”
姬辛看着侯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二人进了正殿,姬辛坐在椅子上,奏折却是无心看了。
侯嫮拿起一本奏折,翻开看了一眼,“陛下,是对那宫女用了酷刑吗?”
姬辛一愣,眼神飘忽,头微微低了点,没有说话。
“陛下,天越是礼仪之邦,最是重道守德,礼法不可废,刑审,自然也没有屈打成招的说法。”
“更何况,是天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