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侯嫮依旧是来了紫宸殿。
一进门,姬辛就迎了上来,“钟尚书今日真是太过分了!摆明了就是要让你难看!”
侯嫮微笑着说道:“这不是没事吗?”
“若不是摄政王呛他,还不知道这老狐狸要怎样不依不饶呢!”姬辛掐着腰,忿忿不平,突然话音一转,“话说来,太师是何时和摄政王有联系的?”
侯嫮走向桌子的步伐一顿,回过身来看着姬辛,“许是王爷惦念着家父的恩德吧。”
贤王宫忌在与北漠一战身死后,宫铭便一直跟在侯脩身边。
直白的说,若是没有侯脩的扶持和指导,万万不可能有宫铭的今天。更何况朝臣那般多,侯脩何必让宫铭做了摄政王的位置?其中思量,无人得知。
姬辛点点头,“也幸好他解了太师的围,不然啊,估摸着又要像昨天一样吵个半天!”
“所以”侯嫮来到桌前,拿起姬辛昨日的课业,“陛下这是对王爷改观了?”
姬辛一听,连忙摇头说道:“朕才不会因为他和钟尚书对峙就对他改观呢!”
“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实话实说侯嫮闻言一愣,昨天宫铭也是说,谢谢她的实话实说是因为这个?所以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回报?
摇摇头将脑袋里多余的想法散去。侯嫮认真的看着手中姬辛的课业。
姬辛确实很聪明,她自认天资过人,却也必须承认,姬辛比起她,惶不多让。让她教授,也不过是占了年龄的便宜罢了。
“要不今日还是陛下自己批改奏折?”侯嫮看着姬辛的课业突然开口。
昨日姬辛自己批改奏折,她只在后面看了几眼,一天下来,虽说在朝堂上听着朝臣分为两派争论不休,闹得她头疼,却也觉得比平常要轻松几分。
姬辛看着侯嫮,第一反应就是摇摇头,等摇完了头发现侯嫮只看着手中的纸并没有看他,又连忙出声:“还是太师帮着朕一起吧!”
又补上一句,“朕怕自己犯了错误,倒时候还要太师劳心!”
开玩笑,姬辛心里发苦,昨个儿他怕侯嫮看了奏折会伤心难过,于是一个人撑着批完所有的奏折,等到侯嫮离开了,又得抓紧时间完成每日的课业,天知道他昨晚多晚才睡!
侯嫮闻言,扭头看向姬辛,嘴角微微上扬,“臣以为陛下自己改奏折会更自由。”
姬辛勉强笑了声,“哪里哪里,还是需要太师帮衬的。”他自然知道侯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有一次二人一同批改奏折的时候,他嫌弃侯嫮指导过多,埋怨了句烦吗?至于吗,记到今天!
侯嫮微笑不语。
侯嫮虽然不清楚昨天晚上姬辛有多累,不过看了看他眼下的青色,也知道昨夜定是睡得少或是睡不好了。
放下手中姬辛的课业,默默站到姬辛身旁,拿起一本奏折。
姬辛双眼一亮,连忙挪了挪一边的凳子,“太师坐!”说着自己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二人靠的很近,却彼此没有半分不适。
这样的相处模式已有半年,不过却只有二人和紫宸殿的宫人知晓。要是让群臣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阵风波。
两个人一同批改奏折总是比一个人来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