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若是一窍不通,最开心的应该是太师你吧!”宫铭对侯嫮的话并无在意,“毕竟在太师眼里,本王可是觊觎天越已久了。”
“王爷说笑了,老王爷的子嗣可不会是个乱臣贼子,你说对吗?”侯嫮轻描淡写将话题移开。
宫铭但笑不语,“太师是要去陛下宫中?恰巧本王今日无事,可否旁听?”
“非传召,外臣不可入宫。”侯嫮抿嘴微笑,“王爷若是想旁听,下次记得及时向陛下请旨才是。”
“倒是本王疏忽了。”宫铭轻笑,“下次会记得的。太师也要”走到侯嫮身侧,“好好保重!”
侯嫮身体不自觉一僵,“自然。”目送宫铭离开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又在装?”
侯嫮来到紫宸殿时,比平日晚了约有一刻就是半小时,小德子早早就在殿门外侯着,
“太师可算来了,陛下等着呢。”
“也是难为你了,天气如此寒凉。”侯嫮看向小德子,“该加些衣物才是。”
“呦,这就不劳烦太师担心了!奴才啊,身体好着呢!”
侯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进了内室,发觉姬辛正在认真的不知道写些什么,于是屏退了周围的宫人,轻手轻脚走到姬辛身侧。
在改奏折?侯嫮抬眸微笑看着姬辛,握笔的姿势倒是正确,下笔却慢,想来对于独自完成朝政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到姬辛改完手上这一本轻松了口气,侯嫮才出声:“陛下感觉如何?”
姬辛回头看到侯嫮,双眼放光,语气却不自觉低落,“一个人改奏折太难了,这些大臣,说话弯弯绕绕,文官也罢,武将也像个小女儿一样扭扭捏捏!”
又来了气:“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与朕说,家里母猫生了小猫也要跟朕报备!朕难道还去看那只猫不成?”
侯嫮轻笑摇头,“大抵那只小猫可爱,大臣不注意就写上了。”
“不说了不说了。”姬辛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太师,你今日怎么来的晚了?”
“下朝后,遇见摄政王,闲聊了几句。”侯嫮不在意的说。
“摄政王!他可有为难你?”姬辛站起来,紧张的围着侯嫮绕圈,“太师没受伤吧!”
“陛下说笑了。”侯嫮抵住姬辛还欲绕着她走的步子,“摄政王,以一己之力对抗北漠,是难得一见的帅才,缘何会欺辱我?”
姬辛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朕可不信,谁知道他是不是狼子野心。”
“这话是谁说给陛下的?”侯嫮沉下来,质问姬辛。
姬辛吓了一跳,侯嫮面容严肃,眼神隐隐带着凶意,“就,就是偶尔听见宫人说的。”
侯嫮杏眼微眯,“陛下就当真了?”无奈地摇摇头,“陛下,君与将,最忌杯酒释兵权,王爷当初为天越奋战,百姓无一不夸一声好!先帝与臣父皆看在眼里。如今战乱刚结,陛下就起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念头,如何不让天下人寒心呢?”
“朕,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摄政王兵权在握,陛下害怕了?”侯嫮毫不留情戳穿姬辛心底的隐秘,“陛下,你是姬氏的血脉,不该如此。”
“朕知道!可是太师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他们说朕根本不配做一个皇帝!那宫铭迟早有一天会推翻朕做天越之主!”姬辛一口气将继位以来的害怕恐慌说出来,“他们还说,要是朕出事了,太师你也活不了朕不想太师有事”姬辛语气哽咽,倔强地抬手用袖子擦了眼中要掉不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