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二十,东市新开了一家名为醉仙的酒坊,辰时中,一大堆穿着花里胡哨的锣鼓队伍集结在了酒坊门口,一声大鼓起,铜锣小鼓跟上,好不热闹。
店铺开业前集结了这么一大批堪比娶亲的锣鼓队伍,这在长安城可少见,甚至是从来不曾听说,锣鼓声还未响起一炷香,便引来了不少好事者。
酒坊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灰色麻衣的小厮,看着眼前人够多了,对着锣鼓队一摆手,锣鼓声逐渐敛去。
他似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神情没有一点紧张不说,反而还有规有矩地向着一大帮人行了一礼。
“今日咱家酒坊开业,欢迎诸位郎君、娘子们前来捧场”
小厮的话未说完,人群中就有一壮汉以着地道的关中口音问道:“某见你家酒坊名为醉仙,这名字有些意思,敢问你家这酒有甚名堂?”
小厮冲着大汉笑了笑,一脸自豪说道:“回这位郎君,咱家酒如这名,喝上一口,可将常人醉倒,喝上一坛,仙人也要醉倒,所以名为醉仙。”
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这话说的,就是不善饮酒的妇人,喝上一坛西市腔都醉不倒,还一坛醉倒仙人,真当咱们是三岁小儿?
“呔,你这小厮,某天南地北闯荡了无数年,喝过的酒比你小子上的茅厕还多,就未曾见过喝上一口能醉人的酒,休要欺某家无知。”壮汉脾性暴躁,听着小厮夸下海口,竟是有些怒了。
小厮倒是未见慌乱,不紧不慢说道:“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家掌柜的说了,今日酒坊开业,到场的郎君娘子们都可免钱饮上一碗,而您既然当先质疑小店的酒,小店今日对郎君分文不取,直至您醉倒在地,不知郎君敢饮否?”
壮汉闻着小厮这有些挑衅的言语却是没再恼怒,洒脱一笑说道:“某这一生,除了喜好婆娘之外,就剩下饮酒了,当年某行之鲁地济州,一日饮了五坛鲁地烈酒还能谈笑风生,你说这等话,小心某将你家酒喝光,你被你家掌柜赶出门外。”
小厮未语,向着大开的酒坊内里拍了拍手,便见有两健壮的昆仑奴拎着五小坛酒出了门外。
“郎君,请饮。”
壮汉看了看愈来愈多的人群,直接走在小厮身边,向着诸人说道:“今日还请诸位作个见证,别让某将他家酒喝多这小厮急眼,向某撒泼耍赖要酒钱。”
“饮吧,饮吧,某给你作见证。”
“还有某。”
“某也算一个,这么多人,晾他这个劳什子醉仙酒坊也不敢欺人。”
“”
壮汉看着有多人响和自己,也不犹豫,掀开酒封直接饮了起来。
醉仙坊是李默与两位大唐军方的小公爷鼓捣出来的,这酒自然就是这个时空没有的高度白酒了。
壮汉身子骨壮健壮,其所言饮五坛鲁地烈酒许也不是胡说,可这一大口下去,也步入了那日程小公爷的后尘,脸色涨的通红,冲着人群憋了半阵子才喘起气来。
围观在醉仙酒坊门前的人群不禁是笑了起来,还有人记得他先前的豪言,取笑问道:“你先前还说自己能饮五坛鲁酒谈笑风生,怎的饮了一口这醉仙酒坊的酒,就被呛的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