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鸿濛把酒碗端起来,非让鹓雏接过去,“哪有干活的看着,没干活的却吃独食的道理?你要是不喝,那我也不喝了,馋死也不喝。”
鹓雏拧不过他,接过酒碗来小小地尝了一口:“唔——”
味道确实很香,和那些单纯用粮食或者掺了花酿的酒要清醇得多,口感也不太一样。
看着他喝了两小口,鸿濛这才端起碗来牛饮而下,喝完咂巴着嘴,又开了另一节竹子给自己倒了一碗,这一次方才开始细细品味。
瑞雪在旁边叽叽叽地叫个没完,探着脑袋就要往竹节里扎,鸿濛怕它把来之不易的酒水就这么弄撒了,吓得连忙伸过手去把竹节抢了过来。
鹓雏顺手把自己的酒碗放在地上,摸了摸瑞雪的鸟头,让它喝自己的。
鸿濛见状心疼道:“它喝得出什么来?浪费!”
瑞雪用黑黢黢的小尖嘴对着一碗淡黄色的酒水哆哆哆,喝没喝到不知道,反正地上到处都是。
鸿濛一脸的果然是这样,鹓雏则是笑着又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酒是早前做好的竹酒,前几年鹓雏自己琢磨着开始酿制的,直到今年才终于见到成效,但也没收获多少,几十棵竹子里才得了十几节,被鸿濛宝贝似的收着。
今天赶上个风和日丽,竹楼近处一众海棠尽享开放的好日子,鸿濛才肯拿出了三节,大家一起坐下来喝上一顿。
再配上一叠鹓雏做的海棠酥,鸿濛心里在某个瞬间,真的生出了就这么过下去,也是此生无憾的感觉。
但鹓雏心里,却有点儿小忐忑。
春天了啊——他离开繁衍林马上就二十五年了,那里,也该到春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