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贼反应迅速尴尬地笑了下,小心翼翼退后两步,“走错门,你们继续聊。”前脚退出抱厦,转过身撒腿就跑。
犯在卓安手上,还有活路可言?
人还没绕过抱厦,就被卓安擒回来重重摔进屋子里,末了,恐是怕采花贼再次落跑,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来回碾了两下,听见对方嗷嗷叫不断讨饶,方才罢休。
“说!谁派你来的?目的为何?”
采花贼的目光来回在两男一女的身上打转,犹豫了下,决定闭口不言拖延时间。
“哈!还敢跟我玩硬气,信不信我削了你!”卓安刚想给他点教训,踩断其肋骨,却被侯默宁制止了,“我留他还有用处。”
先有丫鬟好心送衣,后有采花贼明知她在更衣还闯进屋子里唤她小娘子,侯默宁再猜不出幕后之人的计策,那她就傻到家,“你不愿意说,是觉得背后之人可以保全你,可若是我先对你动用私刑,即便逃出生天,你的下半辈子恐怕也是一个废人。”
哟,这小娘子够辣,还敢吓唬他!采花贼轻蔑笑了下,满脸透着不屑,干脆闭上眼睛彻底沉默。
侯默宁的眉尾一扬,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把他作案工具折断。”
惊恐万状的采花贼瞬间瞪大眼睛,很是懵然地看着她,作案工具?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作案工具吧?
“啊?”老实人卓安没有反应过来,“此人属下搜查过,并未随身携带武器。”
还好楚越是个明白人,以手掩嘴,轻咳一声,提醒道:“断子绝孙。”
卓安:“……”
卧槽!这娘们真的是个雏?一开口就直中要害,作案工具没了,他还留着这条命作甚?采花贼的脸彻底扭曲了,“别!有话好说,我怕了你还不行?”
女子最重要的无非是名节,幕后之人先派人散播谣言在成贤街上毁她名声,再派老妇污她衣裳,为的竟是抱厦内玷污她的清白。
虽然有监生考核掩护幕后之人,却无法掩饰幕后之人对她心存的恶意,此人绝非监生考核的竞争对手这般简单。
侯默宁歪着脑袋笑看采花贼,只是神色间仿若透着阴翳,“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一介外人,因利诱之,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留你,有何用?”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古人诚不欺他,不过转瞬,就嫌弃他没有价值,一想到作案工具要被折断,采花贼顿时冷汗淋漓,“我用处可大着,比如做证人,难道你不想揪出谋害你的幕后黑手?”
“你说得对,姑且算是有点价值,这倒是可以暂时留下你,待会让你说话,记得此刻的承诺。”眼看着采花贼点头称是,十分满意的侯默宁朝着卓安使了个眼色,“打晕他。”
“大戏估摸要开锣,这里就交给你。”侯默宁同楚越通气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卓安没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看见殿下与侯小姐眉来眼去,双方含情脉脉互瞅了眼,再点头表示我懂你的心思,无需多言。身外局外人除了干瞪眼,着实没琢磨透一个词意,只是被狠狠喂了把狗粮。
待楚越目送侯默宁,卓安才虚心请教,“殿下,属下没听明白侯小姐的言外之意。”
“你没听明白很正常,本太子明白即可。”
卓安:“……”
瞧瞧这一脸写着傲娇,哪有平日里的威严冷凛?
“去查一下参加监生考核的名门贵女名单。”
干起实事,卓安确是个行动派,“殿下为何猜测是名女子,而不是男子?”
“坏人名声的方法有很多,即便不想宁宁在监生考核中拔得头筹,也犯不上玷污她的清白。幕后之人不过是用监生考核作为幌子遮掩目的,最终还是怕父皇赐婚让她做儿媳,如今圣旨未下,本太子的兄弟们没有作案动机,那些有机会嫁进皇家的名门贵女正好趁机除掉宁宁。”
恍然大悟的卓安终于明白殿下与侯小姐用眼神交流了多少故事,关键时刻,马屁没忘记拍,“果然还是殿下最懂侯小姐,属下看着殿下与侯小姐站在一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这番话很是受用,楚越的眼前仿若闪过她的音容笑貌,不愿帮忙作弊绘画时,嗔他恼他;委屈假惺惺哭叫两声时,总是拽他的袖口不松手,末了,还梨花带雨似的用着勾人的桃花眼瞅他,低唤两声越哥哥;无法无天时,惯要拉着他胡闹,就怕被丞相逮个正着推他出去顶包。
这就是他的宁宁,鲜活、灵动、情韵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