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终于转头望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干脆承认。
或许是眼神里的疑问太重,惊动了江潮生,他又笑笑,挑了下眉:“怎么这么惊讶,你不要跟我说你一直不知情,你不早就猜到了吗?”
知道是知道,可没想到你会这么干脆地承认。
舒念只是心里想,还是懒得张口。
见她不出声,江潮生抬手从树枝上扯下一片叶子,像是不经意地揉捏着。
“其实,那几个绑匪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钱家义,他们是奔着宁许巧去的。”江潮生语不惊人死不休。
舒念再难以控制情绪,猛地转过身来望着他,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江潮生哼笑一声。
宁许巧是因为去丽花皇宫玩被人盯上的,她一个年轻女子,貌美绝伦,衣着华贵,出入有好车接送,又总是半夜归家,分析一番,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便是有钱有势人的相好,总归哪种都油水颇丰,时间久了自然就被夜行者们锁定为目标。
夜幕降临,他们来到宁许巧家附近,事先踩过点,知道她若要出门或者回家必经的是哪条路,便挑了个隐秘一点的地方埋伏好了等着。
宁许巧终于出来了,他们瞅准时机便行动,制服一个手无寸铁又毫无防备的女子,并不用费太多力,一帮人正在为一切顺利感到开心,准备收手走人,没动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一男子大喝:“放开她!”
绑匪们回头瞧,一名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手里举着什么,再次说了一遍:“放开她。”
这下绑匪看清了,他举着一个口哨,是巡警们相互通知的工具,而这附近是富人区,日夜有巡警不间断巡查,若是由得他吹响哨子,惊动了巡警,虽然准备周全,但恐怕脱身也会没那么容易。
男子便是钱家义。
原来因为舒念撞破二人奸情,宁许巧恼怒便赶他回家,钱家义不肯,两人吵了一通架,宁许巧心烦之下准备出门散散心,钱家义不放心跟了出来。
结果宁许巧便被绑匪扣住,她有舅舅赠送的哨子,可以在危急时候用来通知附近街面的巡警,一直随身带着,刚才与绑匪挣扎的时候掉在地上,被随后跟来的钱家义捡了起来,顺着跟了过来,正好撞见。
绑匪头目往钱家义身后看了看,发现他只一个人,心稍稍安定了些,试图恐吓,压低声音道:“少管闲事,不然让你今晚再也回不了家!”
随后亮出藏在身后的尖刀。
宁许巧被锋利的刀尖吓得哆嗦了一下,面露惧意,惊恐地看向钱家义,眼里满是哀求和求助。
钱家义举起哨子来晃了晃,又迅速放置唇边,道:“你就算是杀了我,在你动身之前我可以跑可以吹响哨子,你以为住在这里的人交那么多钱都是摆设吗?巡警们日夜巡逻,人数不少,你们也别想全身而退!”
似乎陷入两难,双方又毫不退让拉扯一番,绑匪头目忽然阴森道:“你不过一过路之人,不关你什么事,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同我们作对?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美?”
说着将手搁至宁许巧胸前,抬手就拧了一把,满手皆是柔软的触感,舒服到令绑匪忍不住扭头多看了她两眼,眼里冒起了火光。
宁许巧疼得叫出声。
“住手!”钱家义怒极。
这番反应让绑匪确信了,二人的确是相识的,既然有了牵绊,他就有机可乘,不必被卡在这里。
将手里的刀明晃晃地举起来,故意像是拿不稳,将刀尖贴在宁许巧的脸上,恶狠狠道:“我们绑她,不过是为了求财,你既然挡路,大不了就要了她的命,我们命贱,死不足惜,何况有这么漂亮的佳人陪着,到了阴曹地府,还可以爽一把,也算值了!”
说完,用刀尖在宁许巧的脸上来回摩挲,受不了这种惊吓,宁许巧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怕自己说多更将二人陷入不利局面,咬牙忍住没有说话。
钱家义心中大痛:“你们放了她!我来换她!”
宁许巧和绑匪同时不敢置信望过去,钱家义慢慢向前走了两步:“既是为求财,绑我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