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在战场上杀的都是敌人，没有妇孺，这是他第一次杀了女人和婴孩，他到现在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有我在，不会做噩梦的。”

雨似乎下的小了点，但天边还是灰色的。

萧季白看向徐子湘，将自己颤抖发凉的手伸出去手掌朝上，徐子湘抬起直接的手直接覆上，与萧季白十指相扣。

“我想通了，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人白白去死，我不能辜负他们，况且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有你在身边，便不会再夜夜被噩梦惊醒。”萧季白轻笑了一下，眼中满是解脱。

萧季白现在是彻底想明白了。

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随时可以把命交出去的人，他要是还心有软弱，那死的都是他身边的人。

先皇为他铺这条路铺了二十年，这条路上留下了不少血命，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命要留在这路上，他现在就算放弃，也救不回那些已故的血命，也拉不回那些早已踏上血路的人，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往前将一统天下的担子挑起来。

在长安待的这五年他早该想到这些才对。

就拿长安来说里面的僧人全是踏上血路的人，他们的存在都是为了萧季白，就算最后萧季白不去长安而是去了其它寺庙，长安里的僧人只会在五年前死去，而现在被火烧的将是另一拨无辜的僧人。

萧季白不知道他的父皇到底给他准备了多少人命来铺这条路，但从此刻起，萧季白能护多少便要护多少。

天边，乌云散了，露出了白月，风还未走，刮起来的微风偶尔会夹杂着丝丝毛毛雨，就好似它对人间不舍不想离开一样。

从西殿出来的萧亦华注目看着天上的明月，似是好久没见一样很是想念，“雨停了连月亮都被冲洗的比以前要亮了。”

随行的公公丁玉低着头应声道：“确实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