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姑娘也不必见外,叫我皇甫少卿即可。”
“宁王爷客气了,尊卑有序,民女虽来自西南,但也不是无规矩之人。”
宁王脸上闪过一抹异样,本以为苏言会与众不同,没想到,还是跟那些人一样啊。
“坐。”苏言不冷不热地说道。
“哦。”宁王坐在苏言对面,瞧着她。刚刚才说了尊卑有序的人,此刻却是坐在主位上,眉眼清冷,却又灵动。嘴里呼出的阵阵白气,烘托地她仿佛自画中来一般。
“手。”
宁王乖乖的将手伸出去,伏在书桌上。
苏言把着脉,眉头微皱。
宁王偷偷瞧着,这姑娘还真是特别。嘴上说着尊重,其实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骨子里就有一股傲气,盛气凌人的,就连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苏言把完脉,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宁王,“你这身体也太弱了吧,要不是出生皇家,恐怕早死了。”
宁王一愣,这姑娘也太敢说了。要在宫内,这样说话怕就早被拉下去砍头了。
“不过你遇到了我,还算有救。当然我看病可不是白看的。我侄女要开个酒馆,你能不能帮忙看看哪儿的铺子好,给寻一个铺子。”苏言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宁王竟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接话了。
“男人说话果断点,不要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的。”
“我不用看病,我不喜欢吃苦药。”宁王怯怯地收回了手,完全被苏言的其实拿捏住了,平时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给他说话。他竟是无法反口。
“那我给你开不苦的药行吗?”苏言没好气地冷笑,没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苦。
“嗯,行。你开的,我喝。”宁王也不知道为啥,对苏言就是充满了信任。
苏言看着宁王,忍不住问了句,“不知王爷今年贵庚了?”
“啊,这个,我今年24了。”
苏言差点没管控住自己的表情,“你确定是24,不是14?”
“我小时候落过一次水,很久才被人救起来,那次差点就冻死了,自那以后身体便不好了。所以母后对我比较纵容,皇兄也挺照顾我。”宁王慢悠悠地说着。
“哦。”苏言没想到锦衣玉食的王爷也有凄惨的经历,倒也生出了几分同情。
“小时候喝过的药太多了,自十岁后便不在想喝了,上一次还是你哥哥给我开的药,我喝下去过。”宁王回忆着往昔,这些都是平时从未跟人提起过的事情。不知为何,就是想讲给苏言听。
“我知道了,下次过来我给你带饴糖,喝了药吃块糖就不苦了。”苏言想到了母亲小时候对自己的安慰,零星的片段里就有母亲喂自己吃糖的画面。
宁王睁大了眼睛望着苏言,没想到苏言温柔起来,竟是听得自己心都要融化了,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宁王只觉得胸口跳动地有些快,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还会感觉到胸闷?”苏言从回忆里抽了出来,没注意到自己对宁王的那一抹温柔。
“有时候会有些喘不上气。咳咳。”宁王掩饰道。
“我带了银针,要不先给你扎一次。”苏言说着就从腰间取下来一个小布包。
“不过随身带着的不多,可能效果不好,但是也是可以缓解的。你这个头晕的毛病,治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所以你得好好配合吃药。”
苏言走到了宁王面前,轻轻地给他扎上了银针。
宁王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从未距离一个女子这么近的距离,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感觉。可以前那些女子近身的时候,自己只会觉得恶心,这次为何有些不同呢,难道是因为苏言身上有淡淡的草药味?
苏言只以为宁王的脸红跟自己扎了穴位有关。
淡然地坐在旁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