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房里没开灯，灯光从窗外照进来，窗户开着，偶尔有一阵风吹进来，清清冷冷的。　　栗清让是被走廊的嘈杂声吵醒的，刚想睁开眼，病房的门就被推开，接着“啪嗒”一声，灯亮起来，她睡得有些久了，一时见强光还有些不适应，抬起手挡在眼前，便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栗清让适应了一会儿，才把手移开，叶辰明站在病床边，手抄在白大褂的兜里，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托盘的护士，她点点头，开口，许是睡得久了，嗓音还是有些沙哑：“好多了，谢谢。”　　叶辰明转头向护士示意，护士上前将托盘放下，递了支温度计过去，栗清让接过，也不急着量体温，叶辰明知道她想问什么，偏偏也不主动提起。护士见她一直没动作，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转头看了眼叶辰明，重新端起托盘，对叶辰明说：“叶医生，待会儿来取温度计吧。”　　叶辰明似是笑了下，也不多说，转身朝门口走去，“叶医生，”叶辰明被叫住，停下来回头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叶辰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噎了一下，想起某人刚才交代的话，便说：“允许你出院的人现在不在。”也不管她还要说什么，叶辰明直接开门走出去，护士跟在后面不明所以，主治医生不就是叶医生吗？　　栗清让一下子明白过来，想了想，也知道现在这样子办不了出院手续，只好认命地重新躺下。　　过了好一会儿，门重新被推开，栗清让也没睁眼，直接将腋下的体温计取出来递过去，温度计被接过，过了一会儿，“已经退烧了。”低沉的嗓音让栗清让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眼，路修远手里拿着温度计，正看着她。　　栗清让看着他手里的温度计，脸突然烧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拉过被子盖着头——装死。　　路修远笑了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这才对蒙着的被子的某人说：“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栗清让假装没听到，一动不动地，路修远笑意更深，坐下来拉开她的被子，轻声哄到：“好了，快吃了东西，待会儿我们就出院。”　　栗清让正囧的不行，本想攥着被子不撒手，可听他说出院，想了想，主动扔了被子坐起来，虚张声势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谢：“谢谢。”也不看他，只接过他递来的食盒，这才知道原来他刚才是出去给她买吃的，一时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软了声音又说了声“谢谢”。　　路修远也不多说，看着她吃了几块点心后又拿过柜子上的热汤递到她面前，栗清让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刚刚那一番折腾乱了她的长发，有几缕垂下来，路修远看着，直达眼底的笑意变成了一抹柔情，弯下腰，自然地伸手撩过她的长发，别到了她的耳后。　　栗清让喝着汤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他的手擦过耳廓，有些凉，让她瑟缩了一下，栗清让突然无措起来，路修远却直起身，向后退了两步，“慢点吃，我先去办出院手续，”说着便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来看着她，“在这里等我。”　　......　　栗清让站在门口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路教授，我还是觉得我去住酒店比较好！”脸上的表情只差写上“不情不愿”四个字了。　　一个小时前，路修远告诉她上午送她来医院的时候把她的门关上了，没有拿钥匙出来，今晚只能跟着他回去。　　栗清让坚持要去酒店，显然，路修远不会借钱给她，和她僵持了片刻后觉得多说无益，路修远直接拎着她上车回家了。　　路修远一手扣着她，一只手拿钥匙开了门，直接拉了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