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云起,老头子,别瞎扯啦,工作来了,我们得好好把我们这块盯紧了,把分内工作做好。”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不大的手提箱走向检查口,箱边是银白色的,箱子上纹了一盏煤油灯,那火焰,好像在舞动着。那人穿着过膝的黑色风衣,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眼睛。他走过来就像有一堵黑压压的墙倒过来,云起心里有点发怵。
“先生,请将您的行李交给我们检查。”云起注意到该男子的风衣肩部被什么给划破了几个口子。
那男子身体一顿,停下来,用手压了压帽檐,说:“什么?”声音低沉而沙哑。
“检查您的行李,先生。”云起重复了一遍。
“没什么,一些衣物,”男子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先生,这是工作流程。我们只是看一看您的行李,不会胡乱翻动,不经过检查是不被允许上火车的。”
这时,好像是错觉,又有些真切,有几丝声音刺入了云起的耳朵,像呼吸一样微弱,确十分蜇人。云起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眼小王和姜叔,他们好像都没听到什么。云起稍稍凝神,支起耳朵,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好像在喊着“咕咕,咕咕,叫我,叫我”,云起思忖着,方听明白那是“救我,救我”。他环顾四周,实在是不知道声音是从哪来的。
“怎么了?”那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将云起拽回现实。
“没,没什么。”云起故作镇定,不经意间瞟了瞟那个箱子,却猛地发现好像有红色的液滴从手提箱的侧面缝隙里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没什么检查的,”男子乌黑的双瞳直直的盯向云起,提起行李箱就向前挤,“急事,赶火车。”
小王和几个工作人员赶忙起来,几个人从前面顶住他,云起从后面拉住他,饶是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管用。云起脸涨的通红,喊道:“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眼见着他们几个人被拖着走,姜叔一急,起身伸手就去拽那人的手提箱,那人一松手,手提箱就像一个铁疙瘩“嘭”的一声坠在地上,坠得姜叔的胳膊生疼。姜叔使劲去提那箱子,可那箱子就像粘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别碰!”
那人一声厉喝,回头用那大手一把抓住姜叔的脑袋,一甩,直接把姜叔扔了出去,撞在了十米远的墙上。
“姜叔!”
云起见状,手脚并用冲到姜叔旁,只见姜叔的脑袋被撞得一处凹陷下去,不成球形,红色的,白色的,流了一地,身体抽搐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云起大喊,只觉一阵凉意从脊柱直蹿向后脑,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紧接着一阵反胃,干呕起来。
小王见状,双腿直打哆嗦,紧接着一股不争气的尿液顺着裤裆流了下来。
那男子提起箱子走上前去,用左手抓住小王的头将他拎起来,手上青筋暴出,小王悬在空中,眼白直翻,口水直流,四肢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紧接着从那人指间传出了咯吱咯吱的毛骨悚然的头骨碎裂的声音。
这时四五个巡视的警备队冲过来,掏出枪,大喊:“住手!不然就开枪了!”那男子一个箭步冲向前去,左手拎起一个警备队就甩出去,将那几个警备队撞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他大步流星地跑向火车,脚步撞向地面的声音就像砰砰砰的鼓声。
云起瘫在墙边,牙齿打着冷颤,身体直哆嗦,眼看着那人迈开大步,冲向火车,然后消失在他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