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部从帘沉盯着他看的时候就开始不自觉绷紧,此刻浑身都有些僵硬。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帘沉是温柔冷静的。
他会宠溺的看着自己,会体贴的照顾他,但从来都不会有太过逾越的接触,更加不会像今天这样,用着如此直白赤/裸的眼神看他。
是彬彬有礼的,也是疏远淡漠的。
这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湖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每每看着帘沉,他又不知道该怎样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
或许等到结婚以后就好了。
他是抱着愿意跟帘沉结婚的态度跟对方谈恋爱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跟爷爷说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提了分手。
如果他们还在一起的话,原本下个月爷爷的生日宴会他是要带着帘沉一起去的。
也算是给家里人正式介绍一下自己的对象。
还有昨晚的宴会他也出席了,只不过由于不爱凑热闹,就一直呆在二楼房间没下去。
不想已经跟自己分手的帘沉竟然也会出现在宴会上。
原本他还担心对方没有来过这种场合有些不习惯,想要下去陪陪他。
结果还没等他走下去,就看见帘沉已经跟另一个人谈笑风生了起来。
那一刻湖黎是觉得有些陌生的。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帘沉。
不是内敛沉静的,而是一种外放式的娴熟。
等到他看清帘沉身边的人时,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人长得没他好看,身材也没他好。
湖黎有些不懂为什么帘沉会看上对方。
于是在知晓帘沉跟这人去酒店开房的时候,他当即就准备去阻拦。
可走到房门边的时候,他又放弃了。
有些索然无味。
没想到今天一早他竟然又碰上了帘沉。
两人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硬是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帘沉还要还他那笔资助读书的钱。
这是对方以前主动要求的。
这样的关系之下,帘沉又为什么要问出如此暧昧的话?
湖黎还来不及回答,问话的人就又靠近了一点。
“嗯?”
声音充满磁性,像是勾引一样,叫湖黎觉得耳边的气息更烫了,甚至那半边耳朵都已经染上了可爱的红色。
这样的帘沉简直让湖黎有些招架不住。
对方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但今天这种气质里好像又夹杂了些引人震荡的东西。
面色冰冷的总裁无意识抿唇,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滚烫。
被帘沉挨着的半边身体尤其明显。
因为过于接近的关系,他甚至还能闻到帘沉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沐浴露?
灼热而暧昧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断了,湖黎又想起帘沉昨晚跟一个陌生人开房的事情,说不定这沐浴露都是对方给他抹上的。
这叫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于是连带说话的声音都多了几分冷意:“帘沉,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是在提醒对方刚才的问话没有讲究分寸。
可帘沉对于这些隐含意思似乎一无所觉。
“你吃醋了吗?”
“没有!”
这一次冰冷的语气里带了点恼羞成怒,湖黎回答得太快,好像更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两手扣紧,有些暗恨自己的不争气,于是干脆不说话了,连头也瞥向车窗,不肯看帘沉半分。
这些细微的动作通通都被帘沉看进眼底。
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将头向后面靠了靠,“我昨晚没有睡好,身上有点疼。”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又让湖黎误会了。
对方哪知道帘沉没有睡好是因为昨晚那家旅馆的隔音效果不好,上半夜各种生命大和谐的声音直往人的耳朵里钻,直到下半夜他才堪堪睡着。
而身上疼是因为帘沉睡的是硬板床,原主之前睡得都是铺得很软的床,这种改变叫他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到身上有些不舒服。
不过确实是很难得的体验。
帘沉从来没有觉得人的身体这样脆弱过。
“停车!”
湖黎在帘沉说完后就有一股无法控制的气恼,可是他又没办法对帘沉生气。
两个人也早就分手了,他更加没有资格去指责什么,于是愤愤对司机喊了声。
湖黎并没有赶帘沉下去,而是自己抓住了车门,想要下车。
然而他才刚有所动作,手背就覆上了一层热意。
是帘沉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