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那一方血色时,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尘一快步走近下蹲,细致地将对方的腿裤拉扯上卷,血流不止的伤口隐约可见白骨,再不止血恐怕得有性命之忧。
“忍着点。”
尘一拿出金创药,撒了上去。
他不想当着言溯的面使用术法,更不想和对方有过深的牵扯,免得对方又像前四世那样因他而死。
这瓶金创药实际是用蝎干粉制作的,又暗含了他的法力。普通人使用,就算再深的伤口不过四五天就能大好。
徐晏之适时咬牙,逼出点苍白的脸色,“多谢小师傅相救,不知来自哪座寺庙?改日伤好必定上门拜访。”
他的台词功底在线,将强撑的虚荣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纪厘将手里的金创药丢给他,嗤笑一声,“你念及狼族幼崽,它们可会顾虑你的性命?一群畜生罢了,有什么好救的?”
说这话时,他的眉眼间掠过一丝杀意。
明明身穿着袈裟,吐露的言语没有半点佛家的善根。
“……”
面对小和尚的粗俗,言溯的面色僵硬了一瞬。
“出家人不打诳语,万物皆有灵气,只是一只误入捕兽夹的幼兽,我怎能见死不救?”
纪厘冷笑反驳,“死不救?若不是我路过,你命早就得搭进去了。”
“幼兽无辜?那群饿狼可不会念及你的心善。”
“前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你舍身献狼,若佛家讲究得都是这类功德善事,当可笑至极!”
向善是好事,但凡人不会知道
编织这些规矩束缚、诓骗信徒的漫天神佛,没一个好东西!
纪厘对于角色情绪的把控很到位。
一连三句的质问,层次递进的语气,将尘一内心的憎恶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监视器前的徐成和秦栎看这一幕,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赞赏。
拍摄还在继续。
徐晏之饰演的开的关系。
“……”
秦栎沉默了一瞬,才浅着点了点头。
徐晏之没察觉到两人的异状,保持着礼貌询问,“纪厘,你中午有时间吗?我想要和你探讨一下下午要拍摄的内容。”
“当然可以。”
纪厘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他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既然徐晏之诚心想要谈论接下来的戏份,他肯定是愿意抽空和对方探讨研究的。
秦栎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淡了下来,“徐导,我这边时间差不多了,等下次回海市,我再请你好好聚聚。”
“当然,你的正事要紧。”
秦栎点头示意,转身离了离开。
纪厘刚准备跟上去,结果就被徐成给喊住了,“你们来回看一遍刚刚的片段,有个地方可能得补拍一个特写。”
工作要紧。
纪厘犹豫了一瞬,还是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下剧组工作。他刚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好。”
大约又过了一个半小时,午休收工的纪厘才急匆匆地赶回到了房车内。
车门打开,那抹熟悉的身影依旧等候在车内。
纪厘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露出些许笑意,“秦栎,我还以为你直接走了。”
“拍完了?”
“嗯,徐成导演觉得进度不错,提早了下午要拍的一个连续小情节。”
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原定的收工时间。
纪厘脱下套,凑上前去想要拥抱,“你什么时候要走?来得及的话,我们先吃个午饭好不好?”
秦栎看了一眼手机,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得赶时间了。”
快十二点了。
回海市机场还得有将近四小时的车程。
纪厘眉心一蹙,明显察觉到了到恋人不对劲的情绪。
以往的秦栎就算吃醋,情绪也是对着他露的,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纪厘刚准备再说些什么,房车就响起了徐晏之的询问声,“纪厘?在吗?”
“……”
秦栎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后槽牙,尽量放平自己的心态,“你们不是约好要讨论剧本吗?我先走了,宝贝多吃点。”
纪厘一怔,眼见着秦栎从自己的身边绕过。
房车门打开。
上下的秦栎和徐晏之打了个照面。
徐晏之惊讶,“秦栎老师?”
秦栎微微颔首,一声不吭地将上车的位置让了出来。
徐晏之站定在车下,看着秦栎离去的背影,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徐哥,我们不上去吗?”徐晏之的助理提着双人份的餐食。
徐晏之看着还在发呆的纪厘,保持着合适的分寸,“不了吧,等下午开工,我在片场再找他讨论剧本。”
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