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自然是要讲究方法的。”
“师傅我在戏班听说过,有人用黑暗中的香头来练眼神,对不对?”
“那些法子都是大路货,我有一个私密法子,很灵验。”
梁荣发神秘地笑笑说道。
师傅的私密法子就是用冷水浇眼睛。这时候已完全入冬,师傅捧着盛满食用冷水的钵子,令林宗平站直身体,眼睛死盯着窗口,师傅将冷水泼到他眼睛里,不许眨眼。
起初林宗平根本控制不住眼皮,冷水一泼到就眨眼,甚至形成条件反射,冰凉的冷水未到眼皮先闭上,因为冷水入目很疼很难受。慢慢才强制自己适应下来,眨眼越来越少,再后终于忍住疼痛不眨眼,死死盯住窗口。
十天以后,师傅叫阿六替代窗口,让林宗平死死瞪着阿六的脸。
“你看阿六的眼神要狠,要当他是杀死你爹娘的仇敌,是奸污你姐妹的歹人,你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你要用目光来杀死他烹煮他吞噬他…”师傅一边提示一边将冷水泼入他眼里。
这是林宗平练功以来,最为痛苦难熬的一关。眼睛疼得几乎要从眼眶里爆裂出来掉落地上,剧痛常常使得他泪水涟涟视线模糊,他觉得也许自己的一双眼睛将会报废变瞎,出于对师傅的深深信任,他才在痛苦煎熬之中咬牙硬挺过来。
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林宗平终于做到冷水泼面双眼一眨不眨,眼皮也听话多了,眼神控制收放自如。
“这衰仔的眼神好似想吃人一样,寒光逼人,我看见心里都打冷战。”阿六说道。
师傅满意地点点头,“你的眼神功初步练成啦,以后你每天一早还要练,日后出去就对着初升的太阳练,记住啦。”
由于每天练功几个小时,林宗平消耗极大,
这天下午,阿六将饭菜送来,揭开盖子,里面有一碟红烧牛肉,四个大肉丸子,一条清蒸鱼,一碟炒青菜外加一盆大米饭。
“老板娘知道两位练功辛苦,特意加料啦。”阿六笑道。
梁荣发问道,“这些日子店里的生意好吧,有没有人来找麻烦?”
阿六摇摇头,“生意照常,不冷不热的。”
“那衰人没来骚扰老板娘?”林宗平问。
阿六微微一笑,“老板娘都有主啦,还敢来骚扰吗。王先生隔三差五到香悦店喝茶吃饭,所以老板娘都没空来送饭啦。我看呀老板娘怕是好事近咯,过年就该入洞房当新娘,说不定到明年底老板娘又要生孩子啦,呵呵。”
梁荣发一脚踢在阿六屁股上,“别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侄儿媳妇开除你这多嘴佬。”
阿六捂住屁股作痛苦状,“没胡说呀,老板娘可开心咯,幸福都写在脸上,尤其是王先生来住夜的时候。,有邻人说半夜三更老板娘在屋里发出唱大戏一样美妙的声音哩,嘻嘻…”说着朝师徒俩挤眉弄眼,又道,“说不定孩子都等不到明年底就提早出世啦。”
林宗平赶紧打断问,“阿细呢,见到王先生开心不开心?”
阿六说,“王先生每次来都要给阿细带礼物,现在阿细都喊人家爸爸咯,你说开心不开心。”
梁荣发将阿六往门口一推,“少油嘴滑舌,走吧走吧,我们吃完饭要练功,你不走就当拳靶。”
阿六吐吐舌头赶紧溜走。
关上屋门梁荣发说,“看来阿杏多半已经答应嫁给王连科,唉,她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不容易,有个男人照顾她母子俩也是好事一桩。往后我也不必再担心我侄儿丢下的这对孤儿寡母咯。”
“师傅,那王先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人,杏爱母子跟着他一定不会受委屈的,香悦店也能保住啦。”林宗平说道。
“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刘克昌那个衰人未必会就此收手呵…”梁荣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