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终点线后林端直直地朝左幼走来,冲她笑了一下后就一个腿软,似要跪下一般。左幼马上扶住了他,林端就势跌到了她怀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左幼也不好把他推开看林端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再说他那么要强从不肯示弱的主,不太可能在她面前装柔弱他应该是真的腿软。
左幼搭上手的一刻,林端的心脏有如坐过山车下冲时的感觉失血了一下。他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触碰过左幼了,从他治病回来设局开始,别说肢体触碰了就是日常的言语接触都不敢太过频繁,生怕惹她厌惹她警觉。
此刻,左幼的双手正有力地托扶在他的双臂下微温轻痒令林端十分贪恋。这份贪恋令他的理智松懈,他想,以许他可以再进一步
林端就势把头点在了左幼的肩上,他的脸颊能感受到左幼凉凉的耳垂。在如此嘈杂的室外,不合时宜的环境下林端却能专心致志地感受着与左幼一丝一毫的接触不受外界的打扰。
而左幼的心思却与林端大不相同,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林端跑完马拉松后的身体状况上。
“怎么了?”她问,“身体不舒服吗?”
林端没怎么动几乎等同于在她耳边说话:“有一点,让我靠一下,马上就好,很重吗?”
倒没有很重,左幼:“好,你靠一下,先不要坐下,慢慢走一走再休息。”
左幼身上挂着林端,想往边上挪一下,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林端马上察觉,怕自己太重辛苦到她,他起身并顺势扶了左幼一把:“我没事了。”
左幼松了一口气,毕竟刚刚俩人那么近的距离多少有些让她不适。
本来原定比赛结束,大家再一起坐车回去,但因先前下雾,比赛时间本就晚了一些,加上现在又开始下雾,左幼他们这些外市的,临时决定在当地住一晚,明天再回。
林端一如既往地冲在了前头,替众人订好了旅馆。林端的房间在左幼的旁边,临进屋前,他对左幼说:“我住这屋,有什么事叫我。”
这个旅馆订的仓促,很多远一些路程的参赛者加上来观赛的业余爱好者,都提前订了酒店,像左幼他们这样临时起意住下的,自然没有什么选择。
考虑这个地方有点偏,旅馆安全与卫生档次不高,林端有点担心,特意捱着左幼住,并提前叮嘱她。
左幼明白林端的用心,进屋前答应道:“嗯。晚安。”
林端笑笑:“晚安。”
这旅馆的卫生条件是有些差,房间还好,一进卫生间,左幼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忍着膈应简单洗了一下,准备早点上床,睡一觉就离开。
可她刚擦干穿上衣服,一只黑黑大大的老鼠从床的靠背上跑过,落在床头柜上,还回头看了左幼一眼,一点都没有怕人的意思。
左幼从小生活在农村,是个不怕蛇,不怕蟑螂,不怕任何虫的姑娘。唯独老鼠,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临死前藏了起来,死在了犄角旮旯,被发现的时候,十几只老鼠围着猫尸在啃咬。这诡异的一幕深深埋进了内心,成了左幼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
后来她爸分析,猫是吃了耗子药死的,而老鼠是冲着猫尸上没消化完的耗子药来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左幼从此落下个怕老鼠的毛病。
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了,没想到在异国的一个小城的小旅馆里,左幼能被再次吓到。
这种恐惧是用理智克服不了的,左幼大叫出声。没过几秒,林端竟从阳台跑了进来。
一开始左幼处在老鼠给的恐惧里,没有多想,只一个劲地站在桌子上跺脚尖叫。林端一冲进来,老鼠就跑进了厕所不见了。
对于左幼怕老鼠这事林端是知道的,但以往都是在外面见到,左幼跺跺脚叫一声也就过去了。在屋里与老鼠对视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左幼反应的激烈程度远超林端想象。
他看了一眼厕所后,对左幼说:“跑掉了,不在了,别怕别怕。”
左幼带着颤音:“跑哪去了?”
林端想想:“下水道,开花板,谁知道呢,反正屋里是没有了。”
左幼的语气一点都不见好:“那还是随时能回来啊。”
林端把厕所门一关,走到桌前把手伸给左幼:“下来吧,这桌子不结实。”
左幼这才发现,确实,桌子四条腿不平,她一动桌子就晃,是有些不稳。刚才光顾着害怕了,只要有个东西能让她站上去,左幼根本没顾上桌子稳不稳。
左幼把手放在林端手上,林端一使劲,把她半抱了下来,待她一落地,他就松开了,虽然他本意是把人抱到床上,但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