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后头的男人直接点名她,蓝渺渺再装作没听见就太过了,她抿了抿唇,掩盖住眼底的不情愿,扭头。
余光瞟向方才的位置,已不见那位女子,怪不得皇上会改变方向,敢情是没人陪他打发时间,才来找她。
蓝渺渺面上带着笑意,外人绝对看不出来她此时的心中的抱怨。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整个请安的动作流畅,眼皮连抬没抬起来。
“恩,免礼,今早请安怎么没等朕一块去,今早朕派人去说,皇后没听见?”
语调里头包含的情绪不明,但蓝渺渺隐约能感受到,皇上似乎在对这件事表达不满。
不过是个请安,规矩还真多,鹿眸闪过烦躁,随后隐去。
开口解释:“昨日便该过去请安,却拖延至今日,皇上政务繁忙,若为了此而耽搁,臣妾过意不去,便先行前往。”
“随然母后说不怪臣妾,但臣妾心底总是过不去。”
整个说辞没有破绽,站在后头看戏的培元德,暗叹皇后的伶牙俐齿,朝皇后的方向望去,恰巧与她对上,看着那双清澈的鹿眸,培元德连忙垂头,深怕皇后将方才赌注一事给说出来。
他暗中祈盼着,希望皇后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回。
蓝渺渺岂能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但这才入宫不过一日,便有人在背后嘴碎,带头的还是总管太监,若她不趁机敲打敲打,真当她是娇弱不问世事的世家千金。
“况且——”
蓝渺渺换了语气,惹得对面的人忍不住将视线放在这张娇俏的脸蛋上,明明是在告状,但眸里的狡黠却看起来像撒娇。
那轻轻柔柔的语调如同棉花捶打在亘泽的胸口上,有些痒。
“恩?”
“若非臣妾独自先行前往,又怎么能看见培公公和一众奴才的好交情呢,臣妾很是欣羡,多亏培公公,臣妾才一个早晨便认得许多内务府的奴才。”
“培公公,你说是吧?”
培元德堆起讨好到不行的笑意:“奴才惶恐,奴才左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而已。”
“应该做的事?”
蓝渺渺复送着,眸中的笑意加深,培元德看的发麻,连忙改口:“不是不是,是……”
帝后的视线纷纷射在培元德身上,培元德已吓的一身冷汗。
点到即止,蓝渺渺还是知道的,看那样子,培元德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犯,蓝渺渺满意地抬眉,奉过他一马。
“时辰不早了,臣妾还得回去打理凤仪宫,恳请皇上允准臣妾先行告退。”
又是一句捉不出错误的话,凤目微眯,想说点什么,最终只剩一字:“准。”
凤目紧盯着那抹离开的粉色身影,直到拐了弯不见,才收回目光。
方才皇后怪异的语气,和奴才古怪的神色,亘泽通通纳进眼中。
见皇后终于离开,培元德双腿一软,摊在一旁的树干上,拍喘不过气的胸口。
以为皇后如外表般娇弱不料却是狠角色,培元德直抽自己的嘴,要不是被那些拖后腿的怂恿,也不会被皇后撞见。
好在皇后娘娘方才没有向皇上告状,不然他这总管的位置肯定被摘了。
培元德以为终于告一段落,却忘了一旁还有另一尊大佛,等着解释。
亘泽冷眼看着培元德的举动,直到培元德整个人松懈,才冷冷吐了一句:“解释,不然自己提头来见朕。”
“……”
这宫里还有比他更凄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