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没其他人了?你助理呢?为什么要他送你去医院?”燕珩抬手帮她理了理刚刚揉乱的长发,动作轻柔又小心,像是把玩一件上好的玉器,生怕自己稍微重点就把这件珍贵的玉器捏碎了。
室内空气好似都逼仄起来,尽管燕珩每句话都是温柔的,但姜予初却有种不好的预感,风雨欲来前的平静最是折磨人。
“小郑不会开车,他刚好有空。”姜予初回道。
话音刚落,姜予初下巴骤然一疼,不知何时,抚着她长发的手此时已经攫住她的下颌。
姜予觉得只要燕珩再用力点,自己这下巴就脱臼了。
不知道这狗男人哪来那么大的怒气。
以前自己的绯闻闹得满天飞也没见他多上心。
“所以你连个安全带都不会系了?”
看现在这情形,燕珩是打算慢慢抽丝剥茧,一点一点跟她算账了。
姜予初一向没什么耐心,更烦燕珩像审犯人一样的语气。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姜予初也要故意让他不痛快,“会啊,但我故意不系,就想让他帮我,这样我才能和他靠近点”
话还没说完,燕珩重重按住她的手臂,眸底蒙着狠厉,手上动作不停,“我现在就弄死你,免得你再出去浪,给我找气受。”
剧痛袭来,姜予初眉头轻蹙,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男人狠起来真够狗的,哪里不好按,偏偏逮着她的伤口施加力道。
姜予初额头渗出冷汗,燕珩却丝毫没放松力道的打算。
姜予初也不是个善茬,任人欺负不反抗。
左手腕动了动,猛地抬手扫过去,燕珩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左手往前一拉,突然的力道让姜予初身子向他那边倒去。
两人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候,姜予初脚上用力踢向燕珩,顷刻间,两人扭打在一起。
燕珩纯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跟她逗趣,姜予初看他那副得心应手的模样就来气,腿上的力道越发重。
手臂上的伤口被松开,扭打间血迹渗出,苍白的纱布瞬间被殷红的血迹浸染,像是开在清冷雪山上的一朵妖冶曼陀罗。
刚还在气头上的燕珩看到她的伤口,有意放轻手上的力道。
姜予初却拼尽了全力,沙发本就不够宽敞,一松一紧间两人抱在一起滚下沙发。
千钧一发之际燕珩护住她的后脑勺,跌下地面的时候手背被重力坠压的瞬间传来痛意。
燕珩眉头紧蹙,按着姜予初的双手压在身下,“别乱动,不然真的把你就地正法。”
打了一通姜予初也累了,索性躺在地上偏过头短暂休息下。
燕珩率先起身,拉着姜予初想把她拽起来,奈何姜予初不配合,像没骨头似的赖在地上。
燕珩居高临下地睨她,看了一会后抬脚直接从她身上跨过去。
“”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医药箱。
燕珩把医药箱放到茶几上,走过去坐在地毯上,没再强迫姜予初起来,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帮她把纱布换了。
反正也顺手。
“伤口处理好再问别的,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燕珩把渗着血迹的纱布丢在垃圾桶里,“初初,待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躺在地上的人半天没回应,似是完全没打算搭理。
对于燕珩这种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行为她从来都是不屑的。
姜予初不会因为燕珩帮她处理伤口而感激涕零,只会记着伤口渗血全是拜他所赐。
施暴者厚颜无耻地要求她有问必答,哪家的道理?
不过不管哪家的,都不会是姜家的。
不多时,燕珩帮她把纱布换好,收拾医药箱的时候,姜予初终于从地毯上起身。
她撩了撩凌乱的长发,抬脚想离开。
“啪嗒”一声,燕珩重重地扣上医药箱,安静的室内短暂的有了点声响。只是这声响转瞬即逝,很快又重归寂静。
“姜予初,你最好给我回来坐着,不然我不敢保证会对某些人做出什么事,”燕珩推开医药箱,直起身坐到身后的沙发上,字字句句都带着威胁,“总归她很弱,我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击垮她的精神,你要不要试试?”
手握成拳,掌心被指甲掐出凹痕,姜予初顿在原地数秒,片刻后转身走回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想打过去。
燕珩沉声开口:“你敢打,就要做好后悔的准备。”
话音将落,响亮的耳光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短短的几秒内,姜予初甚至都没犹豫,干净利落地甩下了这个巴掌。
意料之中,燕珩没多少惊讶。
姜予初向来扇他耳光得心应手,好似一项基本技能,无需勇气,自带被动。
燕珩舌尖顶了顶腮帮,须臾转头看向姜予初,眼底带笑,“打了这巴掌,我的问题好好回答,诚实点,不然我一定弄死秦依凝。”
姜予初看着燕珩,知道他这次不是开玩笑。
不过对于燕珩即将问出口的问题,姜予初定定不安,猜不准他要问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在他眼皮底下说谎而不被识破。
她想来想去,燕珩能问的问题无非就是许如歌和她的关系,如实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要承担燕珩可能会知道自己回国找钟家复仇的目的。
但转念一想,和钟家目前没合作,燕珩不一定会管这闲事。
思及此,姜予初稍微放松下来,扬唇浅笑,“好啊,我尽力。”
燕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姜予初会意,走过来坐下。
燕珩指腹再度覆上她的手臂,摩挲着她的纹身,慢慢抬起她的手腕,在那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然后指尖点了两下英文字母,缓声开口,询问道:“这个纹身有什么特殊含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明天是薛定谔的更新。时速二百五的我在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