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破开夜色一路往陆家嘴而去。
进了小区,盛怀瑜就去抱孩子,傅卓凝则去拿背包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
一男一女配合默契眼看着盛怀瑜抱着孩子不方便傅卓凝就去开门傅卓凝拉好被子,盛怀瑜就把孩子轻手轻脚地放到床上,傅卓凝见状,又手脚利落地去给孩子脱鞋子、脱衣服,还轻轻地扯掉了小袜子。
“就这么睡了吗?”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盛怀瑜不免有点儿质疑悄声问傅卓凝,“要不要洗一洗?”
那当然要了!傅卓凝也是个讲卫生的人啊,闻言就压着嗓子说:“您在这儿等着,我去接点儿水来。”她说完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水来,蹑手蹑脚地给多多擦了脸,又擦了擦脖子、还洗了洗小手和小脚,这才松了口气,又俯下身把水端了出去。
整个过程非常利落多多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多皱一下,盛怀瑜看她这副利落的模样不由笑起来。
她们两个女孩子住在一个房间盛怀瑜不便久留,安置好多多就站起来准备上楼,正好傅卓凝也从卫生间里头出来,两个人于是就站在卧室门口轻声说“晚安”。
第二天依旧是个休息日如果没有事的话,盛怀瑜通常情况下会去公司加班或者安排一些其他工作。但是今天多多在,他就没有出门,而是待在家里头办公。傅卓凝则在楼下陪多多玩。
两个女孩子一会儿下棋、一会儿搭积木,一会儿过家家,一会儿又唱歌跳舞于是屋子里一整天都是她们两个的声音,确定地说是傅卓凝的声音,因为多多依然不怎么爱讲话,都是傅卓凝在说,她就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咕咕说个没完。
原来养个小姑娘居然这么麻烦的。为了方便照应,盛怀瑜就坐在二楼的客厅里头办公,见状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三个人过了一个愉快又充实的周末,晚上吃完饭盛怀瑜就去送多多回家。傅卓凝闲来无事,就坐在楼下的阳台上边吹风边找房子,还看看工作,盛怀瑜回来的时候看见,上楼的脚步微微一顿,忍不住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房子?”
“那必须的呀,”傅卓凝说,“总不能一直在这儿打扰您吧。”事出有因,江湖救急可以,住得久了就不像话了。
盛怀瑜看看她,明知道有些不合适,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告诉她:“没关系的,反正我这里地方大房间多,还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人来,你就安心住着好了。”
傅卓凝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梁园虽好终非吾乡,再好的东西只要不是她的她一律都不会伸手。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
阳台上微风阵阵,昏暗的灯光把她笼罩在其中,夜色模糊了她的面容,但盛怀瑜还是在她身上读到了一丝落寞。他干脆就走过去,斜靠在栏杆上,问:“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可以试着再给怀瑾一个机会?”自从和傅卓凝分手后,盛怀瑾就一副哭哭啼啼痛不欲生的模样,搞得家里头三番四次给他打电话,让他好好安慰安慰怀瑾。他一方面觉得烦,一方面又怀疑也许盛怀瑾真的对傅卓凝有几分感情呢,所以就想问问她。
说到底,盛怀瑾的条件其实不错,傅卓凝嫁给他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后半生无忧。她之前不是说了嘛,只是想找片瓦遮头而已。
然而傅卓凝可没那么傻,她斜眼瞟了一眼盛怀瑜说:“我为什么要在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身上吊死呢?我今年才22岁,人这一辈子那么长,未来有那么多种的可能,我有认真想过了,即使我这辈子单身,永远都不结婚,也不想勉勉强强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过一生。”
“我是想有片瓦遮头,可是这方瓦万一要是不牢靠,掉下来的时候可是会砸到我的,说不定还能把我埋了,我才不上这个当呢!”
“”
盛怀瑜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得摇头失笑,赞道,“可以啊,看不出你头脑倒还挺清醒的嘛”之前都还一直以为她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
“那是当然的啦!”傅卓凝撇撇嘴,一脸得意地说。
人人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爹”,这话说得真心没错,她十岁上就没了母亲,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再娶,十二岁有了两个弟弟,这些年都是在后妈的手下讨生活,父亲对她的境遇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说她除了自己根本一无所有。也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她才不害怕失去。失去就失去了,反正失去对她来说不过家常便饭,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