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司马当家四字,王祈安心念电转,想到一人,只是心中疑惑,司马府不是应该和沧龙帮是敌对关系,他又怎会和对方联成一气?王祈安此时突然灵机一动,他假装凑近那模样凶狠霸道的五旬老者,尽量降低音量沙哑着道:
“二叔,我是昶儿。”王祈安说罢,双目灼灼盯着该老者脸庞,果然见他神情一愕,但转瞬恢复正常。
“踏破铁鞋无觅处,岂知得来全不费功夫,嘿嘿,司马公子今晚自投罗网,可怨不得他人了。”
身后那马脸男子一直留意王祈安的动作,见他倾往五旬老者低声说话,于是运功凝神细听,一听之下,不由以为他真是司马昶。
“任堂主误会了,他并不是我那侄儿。不过没甚区别,如我猜估不差,你必是救走我侄儿侄女之人。”五旬老者盯着王祈安冷淡道。
王祈安此时已经证实了心中猜想,此人正是当日司马昶受伤时委托自己前去通知的“二叔”司马守义。
因为其身形和司马昶相若,起初倒令司马守义有些狐疑不定,不过以司马守义对其侄子口音的熟悉,王祈安一开口就伪装不了了,因此他才能遽下判断。
“没错,本人虽然与司马兄妹素不相识,但却看不惯某些人的不义行为。如无意外,按时间路程估计,司马兄二人怕是快回到杭州城了。”王祈安见陷入重围,凶多吉少,知道此时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扯下头套,露出本来面目。
“没想到竟然是司马二当家跟外人联手,来对付自己的侄子,难怪这些人对司马兄行踪了若指掌,看来司马府还真是家门不幸。”既然司马守义已经和沧龙帮坑壑一气,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他将司马兄妹的行踪泄露出去,只是王祈安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司马守义要对付自己的子侄。
“不会山神庙那几个下属也是你杀的吧?”这样一想,王祈安突然发现整个事情就明朗了。
“哼,我本无杀你之心,可惜你知道得太多了!”司马守义没想到王祈安这个陌生人居然能猜到这么多事情,他绝不能留下活口,不由一边蓄势,一边阴狠狠道。
“那日偷袭本公子坏我好事,今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等会不把你煎皮拆骨,难泻本公子心头之恨。”游无忌想到当日若不是他出手破坏,自己早已抱得美人归,恨意涌起,咬牙切齿道。
“秃鹫堂主真是你杀的嘛?”渡劫目光在王祈安身上溜转,仍是一脸怀疑道。
“颀而长兮,美目扬兮,丰神如玉,气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然风姿奇秀,可惜可惜可惜!”这是,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口吐抑扬顿挫、爽朗温润的声音。后面连着三个可惜,道尽无限惋怜无奈之意。
来人在司马守义身旁落定,双目深邃莫测,停留在王祈安身上,似乎刚刚的感慨正是为他而发。
“属下参见帮主!”游无忌、渡劫和那马脸男子一见来人,急忙下跪行礼。
原来是凌鼎天来了。
“可惜可惜,本座本有怜才之意,奈何你曾伤我帮中大将性命,留你怕人心难服。”听其不胜惋惜的语气,不明白之人真以为凌鼎天起了怜才之心,但王祈安直觉却感到他只是一个削弱自己抵抗敌对之心的攻心之策。
王祈安细审来人,见其四十上下,容貌俊伟,身躯雄壮,站在司马守义身边,渊渟岳峙,气势犹在司马守义之上。只见他此时双目蓝芒闪动,看似意态休闲,其实气机正紧锁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