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快,还贴心地带上了门,悦糖心再无睡意,她披了衣裳起身,看着不算高的院墙,林溪岑能那么轻松地翻进来,别人也能吧,林清风要是对爹娘起了杀心,她日防夜防都是拦不住的,这里是不能多待了。
她忧心忡忡,一整天都没怎么吃饭,想尽了所有的办法,竟然没一个答案。
爹娘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她想到的所有办法都被自己否决,不忍心离开他们,也不忍心伤害他们。
傍晚忽然下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细细密密,逐渐发展成瓢泼大雨,砸断了好几枝桃花,伴随着雷电轰鸣,她担忧地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心里生出烦躁。
铺子虽然忙碌,但是阿娘总会在七点前到家,今天眼看着就要晚了。
“可能没带伞,我们去送伞吧。”悦糖心把吱吱放在肩头,撑起了大黑伞,她穿了黑色的布鞋,穿过昏暗的巷子,朝家具铺子走过去。
铺子早关了门,她敲了半晌也没人回应,这才去了一边的刘家,刘家儿子在店里做学徒,他应该了解情况。
“刘勤哥,我阿爹阿娘呢?”
“师父他们啊,下午五点就走了,好像是个小孩子递了纸条过来,他们马上就出去了,叮嘱我按时关门。”
听到这里,悦糖心咬唇,会是林清风吗?他动手这么快?
害怕是走错了路,她换了另一条路回家,沿途找人就问,这么一折腾,她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家门锁着,没人回来过。
“我得找人帮忙。”她终于急了,所有的镇定在这一刻支撑不住,爹娘是她最在乎的人,他们要是出了事,那自己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林溪岑不是说有事可以找他吗?”吱吱提醒道。
“不,我得找江夫人,有江家这层关系在,警备厅才会帮我找人。”她下意识地不想麻烦林溪岑。
她去了江家,裙摆湿漉漉的,头发也湿了小半,吓了江夫人一跳,听完情况倒是二话不说带她去了警备厅。
“这才不见四五个小时,我们警备厅不接这种案子的,明天吧,明天你们再过来。”大晚上的,警备厅只有两个值班的警察,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江家会重谢你们的。”江夫人递过去几十块钱。
那人收了钱,更加耐心了些:“一般的失踪都要一天以上才来报案的,你们这种情况确实是没办法派人的,再说了,现在下着大雨,难道要我们冒着雨去找人吗?换句话说,真要失踪了,大雨早把痕迹冲刷干净了,你还是指望只是他们临时去了什么地方,很快就回来了吧。”
悦糖心的心凉下来,她确实太冲动了,警备厅是出了名的只收钱不办事,要办事,也只为军、政高官办事,哪里会理她这种小老百姓。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备厅,额前的碎发被刮进来的雨丝打湿,湿哒哒地黏在脸上,有些狼狈。
江夫人担心她,拉着她上了车,安慰道:“这样,我叫江家的佣人出去找,你别担心,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