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收拾了通讯组的间谍，明里暗里敲打走私干部一番，又和他扯皮了半天总算把人送走，估计他近期不敢在搞什么幺蛾子了，荻野松了一口气，打算先看看有没有能用又可靠的人，等找着了替代品就送现任干部去桃巨会做兰波的接班人。

两位先代派干部的人他不信任，尾崎红叶能用但是个武斗派，大佐倒还算中立，但多负责国内事务，很久没出过国了。

荻野考虑从中下层提拔一些人手培养成自己的亲信，他在黑蜥蜴的旧部非常可靠，但是都是武斗派，对于行政和贸易不甚了解，只有他当时的副手还算精通，现在暂任首领的秘书。

提拔底层和为事务所招聘新人的工作大部分交给了秘书，荻野亲自面见他惦记了一天的前杀手、现底层黑手党成员，织田作之助。

他真的挺想知道这位曾经在杀手界赫赫有名的前辈，为什么在少年时期就突然金盆洗手从此销声匿迹。

荻野在办公室一边批改文件一边等人，估计这几天总部后勤一直在忙着处理各处的安全隐患，底层人员非常忙碌，半天不见织田作之助过来。

他等了一会，秘书送来了赶制好的首领服，于是荻野先去试衣服了。

他毕竟还是个少年，还在生长期，所以个子不高身形也单薄。首领服倒是没有特意设计成垫肩的款式，只是几套不同颜色样式的衬衫西装、黑色风衣还有最重要的那条红围巾。

驳头翻卷自然，袖口剪裁得当，还有口袋的设计也很得宜，看来后勤那边手工定制西服的质量相当高。

荻野换上一套十分张扬的戗驳领西服，搭上红围巾，对着镜子看了看，发觉自己的气场明显变了，看起来更危险、更难以接近。

就是这身西装的腰带上不能带太多小道具，否则会把西装的下摆撑起来，最好是挂在宽大风衣的内侧。

他用手指插进刘海向上梳起，给自己梳了一个松散的背头，但脸看起来还是很嫩，只有面无表情的时候才有威慑力。

“还不错。”荻野向一旁等候的秘书说道，同时把自己的刘海梳回来整理好。

秘书松了一口气，就又听到自己的上司提出要求。

“再加几身，要单排扣条纹西装，驳头要宽，尖领黑色衬衣，波点领带……风格要随性，不要过于正式，”荻野说道，这些是为迪亚波罗订做的，“还有，衬衫要右襟，向左开口，纽扣钉在左边。”

最后他流畅地报出迪亚波罗的尺码。

秘书一脸茫然，心想这衬衣……是女式的？还有这尺寸是怎么回事，听起来身高超过一米九了啊？港黑里有这号人吗？

迪亚波罗是左利手，定制右襟衬衫很正常，当然不是穿女装，不过外人没必要知道这些。

荻野看他一眼，秘书马上收回思绪，他不敢问也不会去问。

“是，属下这就去办。”

秘书出门时正好碰上前来面见首领的织田作之助，后者好像刚刚才从厨房里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油烟味。

织田作之助看起来面无表情，但秘书很清楚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紧张，于是出言说道：“放心，首领心情不错。”

织田僵着脸向他点头致谢，心里还是十分忐忑。

虽然首领已经不是那个残忍暴戾的老人了，但织田还是对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有种微妙的感受。

首领办公室十分空旷，地上铺着暗红色的绒毯，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

新上任的首领就背对他站在墙边，仿佛是在欣赏油画。还不等他开口，首领就转过身来走到红木办公桌前坐下，并且陷进了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皮椅里，两位黑蜥蜴成员出现，充当他的保镖。

出人意料的年轻，或者说完全就是个孩子。

织田作之助虽然以前听说过这位做十人长时的名声，但现在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织田君，”首领的声音也很清亮，“此次会面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对你现在的职位做出相应的调整，其二是……一些私人的问题。”

织田作之助端正表情深吸一口气，熟练地说道：“首领，恐怕属下无法胜任更高的职位……因为我不杀人。”

“那我们先谈第二点，我看到你的资料时就想问了，织田君，作为曾经业务能力无人能出其右的少年杀手，你为什么毫无预兆地放弃了杀手这一行，转而投身港黑做一个打杂的底层人员呢。”

轻而易举就被点出了过去，织田作之助记得自己的档案里并没有对自己以往的经历作以过多的描写。

他想起传闻中荻野在进入港黑前也曾经是有名的杀手，甚至能接到国际市场的单子。是从中介、同行和通缉令那里了解到他的吗？

“不用紧张，我只是作为曾经的杀手后辈来询问的，织田前辈。”

织田作之助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镇定地说道：“既然您这么说了……那请恕我不愿回答。”

表情相当淡定，或者说淡漠，甚至给荻野一种理所应当、有恃无恐的感觉，这和他印象中的杀手织田逐渐重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