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虞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对不起呀，这次又偷偷的跟着你了。”

早晚都要走出这一步的，这样岂不是很好？

回到家。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八音盒纯净的乐声。那是童虞送给她的新年礼物，这个八音盒是专门定制的，里面的这首旋律就是陆书萌所编制的舞台剧金乌镜里的插曲。童虞找了很多地方才做成了这个八音盒。

“呲呲呲——”莲蓬头的水哗啦哗啦的流出来。陆书萌将脖颈上带的那枚太阳花项链摘了下来，放到了梳妆台上。

她看着镜里的自己，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她对那个女人的感情也是……总感觉很别扭，她似乎不讨厌童虞了，但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来。

她们两个住在一起快一年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喊过童虞的名字。平常的时候只用喂，哎，你这个女人之类的称呼她。

水声太烦人了，陆书萌这时将淋浴关掉，看着被雾气浸染的朦胧的镜子。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她确实不贪图钱，甚至不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只是一味的对自己好……她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只是因为出于法律义务，做好一个母亲的职责吗？不对……她们才差了四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反而更像朋友或者是……情侣……

这是陆书萌能想到的描述她与童虞之间关系最中性的词了。

童虞有时候的表现还像足了小孩子，甚至还有些公主病，可是却可爱得很。陆书萌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她那个样子。

这时她看向了沾染的水珠的太阳花，她的瞳孔突然紧缩起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她心中升起：那个女人不会是……喜欢……

就这时，浴室的门突然响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童虞刚才听见浴室的淋浴声没有了，以为是陆书萌洗完了，所以抱着自己的浴袍走了进来。可是当她看见站在镜子旁的陆书萌的时候突然就傻了……

“啊——对不起，我……我听见没声音了，以为你洗完了，对不起，我这就出去！”她慌慌张张地想要打开门走的时候。

陆书萌突然叫住了她：“为什么不敢进来，我要洗完还要很早呢，反正我有的你也有，害羞个什么一起洗吧？”

童虞这时老脸一红……

可是……可是我还从来没跟别人一起洗过澡啊！

她说不出来。

“说你一遍是害羞，两遍就是矫情了，你到底洗不洗？”陆书萌忽然语气有些不好地说道。

“好……我……我这就过去。”她实在有些不敢惹陆书萌生气，于是就乖乖过去了。

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童虞都是尽自己最大的忍耐程度包容陆书萌。因为她知道心理不太健康的孩子从良要耐心教导，当然陆书萌脾气也不会，一旦被引爆她们两个一定闹得不可收拾，所以她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童虞以前再怎么说也是个豪门大小姐，她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她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陆书萌，但一旦被陆书萌压得久了，她自己也渐渐受不了了。春天来了，再等几个月……等到陆书萌满十八周岁她就解脱了……

陆书萌这时看向童虞：“要不要我帮你搓澡？”

此刻她们两个坦诚相见，童虞红着脸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你洗你自己的就好了。”

她不得不赞叹一句，陆书萌发育得还……挺好的。

陆书萌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要不要试试浴缸？这个浴缸还蛮大的，我们两个应该可以……”

童虞：？？？

陆书萌这个意思就是在邀请她共浴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的，童虞的脸越来越红：“不……不用了。”

“可是得要一个人淋浴一个人去浴缸吧？不然怎么洗？”

童虞怔了一下：这……这是什么逻辑？欸……不过这么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稀里糊涂地跟陆书萌挤在同一个浴缸里洗澡。幸好浴缸里有很多泡沫，要不然此刻的她就变成蒸气机了。

陆书萌一边闭着眼睛一边缓缓道：“喂……把我爸的那些房子都卖了吧，应该能卖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