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络纾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两人周围的几个人能听到。

随着顾络纾话落，另一边正好将锤子落下，石板碎成好几片，躺着的人也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走了两下。

四周都是叫好声，只有温软玉周围几个人，安静如鸡。

温软玉幽怨地看着顾络纾。

顾络纾仿佛没有察觉到周围凝滞的气氛，继续缓缓道：“还有刚才喷火的那人，其实他含在嘴里的不是水，而是酒，酒易燃，那人将酒从嘴里喷出去，经过火把时瞬间被点燃，但因为喷出去的酒速度也很快，点燃后继续往前，看起来就像是喷火一样。”

温软玉：“……”

顾络纾：“还有那个……”

在顾络纾再次开口前，温软玉果断拉着顾络纾走了。

再不走，她怕顾络纾就要遭到周围人的围殴了。

温软玉表示人家只想高高兴兴看个神奇的表演，并不想听到原来神奇的表演背后的原理。

神奇的表演失去了神奇的面目，还能看吗？

显然是不能的。

顾络纾任由温软玉拉着他，漫不经心地跟在温软玉身后。

路过一个踩着高跷，双手拿着好几根棍子顶着碗旋转的表演时，温软玉抬了抬下巴，问顾络纾：“来，顾先生，说说这个里面有什么机关？”

顾络纾：“……”

见顾络纾哑口无言，温软玉得意地哼了一声。

接下来温软玉去看杂技团的表演时，顾络纾终于不再开口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最后走到了江边。

江上有许多画舫，站在河边还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

温软玉惦着脚尖看向那些画舫，“好热闹呀，还有画舫，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租条画舫，去看看江上的风景。”

旁边有个摆摊的，听到温软玉的话，笑道：“姑娘想坐画舫游江，要是其他日子还能租画舫，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温软玉好奇：“为什么今日就不行？”

摊主：“盖因今日这画舫都被包下来了，听说是要招待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呢！为了招待这位大人物，连如意楼都被包下了，就为了给大人物表演助兴。”

温软玉：“如意楼？”

“这如意楼可是邺城最大的青楼！”摊主语气暧昧，看着顾络纾意味深长：“姑娘不知道什么是青楼的话，你身边这位相公肯定知道的。”

温软玉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赶紧拉着冷下脸来的顾络纾离开这位话多的摊主。

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见顾络纾还是冷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温软玉双手拉着顾络纾的右手，“怎么啦？生气了？其实摊主没有恶意的，他也是不了解，我们顾先生这么风光霁月的人物，怎么可能知道青楼是什么呢？对吧？”

“我没生气。”顾络纾看着有些讨好，生怕他不高兴的温软玉，语气有些无奈。

他只是……不想她听到别的男人用那样的语气提起青楼。

还有……

顾络纾咳了咳，“青楼我还是知道的，就是没有去过，毕竟我还需要为我未来的娘子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