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民教师，曹德先一向信奉的是玄学，但见到潘燕的那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天一早，卫宁就给了他一颗药丸，曹德先纠结许久，还是吃了，结果吃的时候发现这药丸跟普通药丸不一样。

喂进嘴里，似乎能自动幻化成气，入口之后只有淡淡的草药香，但整个人却为之一振。

当天晚上，曹德先不仅没做噩梦，还睡了有史以来第一个好梦。

……

卫宁：“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母亲最近老说撞上不干净的东西。”曹德先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是鬼。其实如果是以往，他母亲说自己撞鬼了，曹德先肯定会说自己母亲瞎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但真见识后，曹德先便觉得，母亲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好。”

曹德先：“等晚自习下了我来接你。”作为他的学生，学习还是最重要的。

……

卫宁吃完饭回到教室，发现郑小丽在看《周易》，只是翻了几页，她就没了兴趣：“这是什么书啊，实在太难读了，我以为文言文已经很难理解了，这比文言文更难。”

卫宁便把第一章的内容给郑小丽简洁的讲了下。

郑小丽一下子就听进去了：“然后呢？”

卫宁：“上课了。”

郑小丽意犹未尽地回到自己的桌位上，没想到《周易》蕴含的内容这么多，她忍不住又去看了几眼。

害，还是一样晦涩难懂。

……

下完课，曹德先在教学楼下面等着卫宁。

曹母住的地方离学校，骑自行车过去一个钟头。

曹德先将车子开进一个院子，这院子里共有六栋家属院围成，最高的不过五层，曹德先把车子停在最里面的那栋。

这栋楼不过三层高，曹德先停好车，带着卫宁走向一楼右边。

……

曹父十多年前离世，曹德先原本接母亲去自己家居住，曹母拒绝了。

曹德先有自己的小家，她一个老人也不想过去掺和，这大院里，婆媳关系从来都没有处理好的，与其被下一代怨恨，还不如自己住自己的。

曹母这个做法确实是对的，虽然没和下一辈同住，但曹德先和妻子每周都会带着孩子一起来看望她，一家人相处得也算融洽。

平时，曹母有事也尽量不会去找儿子，直到前不久，她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些奇怪的事。

……

曹母开了门，卫宁看去，曹母周围确实有一团黑气，在看到卫宁时，立刻跑开。

卫宁这几天一直持续练气，体内的玄气比之前要充足的多，一些鬼气自然怕这玄气，更别说还是这么一团没成型的黑气。

卫宁伸手，一把将这个黑气抓住。

黑气发出微弱的声音，让卫宁愣住：“是只猫。”

曹德先正在跟曹母介绍卫宁，闻言有些疑惑：“猫？”

曹母愣住，随后眼眶微红：“是，是小黑吗？”

小黑是只黑色的流浪猫，曹母有天买菜回家的路上遇见了小黑，买了一根火腿肠喂给它，后来每次看见小黑，曹母都会喂食，久而久之，这一人一猫就熟悉了。曹母不是没想过收养小黑，只是小黑已经习惯流浪。

这连续有两个星期，曹母都没看到小黑，她不是没想过小黑出事，但曹母更倾向于小黑或许被其他人收养了。

曹德先不清楚小黑的事，只是着急母亲撞鬼：“那这不干净的东西？”

卫宁：“这黑气对你母亲似乎有些守护之意。”

曹德先有些没明白，这不干净的东西还能守护人？

曹母一听，更加确定最近遇见的奇怪事是因为小黑：“之前我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摔了一跤。”

曹德先一听，大惊，曹母年龄有些大了，这老年人摔跤怎是好玩的。

“可就在我摔跤后，前面小贩摊位的炉子倒了下来。”曹母想到这有些后怕，她要是不摔一跤，那些炭火都会到她身上。

除此之外，好几次她觉得怪异的时候，现在想想，确实像是这东西在守护自己。

“那，那小黑是不是？”竟然是鬼，那说明小黑已经不再了。

卫宁点头。

曹母忍不住低声哭泣：“能算出小黑在哪吗？”

卫宁根本不用算，直接问了小黑，随后道：“在后山上。”

曹母家后面就有一座山，闻言，她从家里找出手电筒出了门。

曹德先和卫宁也跟上。

果然，在半山腰处看到了小黑的尸体，似乎被车碾压成两半，死状有些凄惨。

曹母泣不成声，曹德先也忍不住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