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那帕子苏沉渊早就赏给苏柏擦鼻涕了。
看着送进韩府的一箱又一箱的嫁妆,悉数摆在前院,韩老夫人发懵,“怎么回事,什么聘礼。”
韩修远脸色铁青,事已至此,他也隐瞒不了,只能坦言,“苏丞相说要迎姝儿进门,做妾。”
此言一出,韩老夫人的脸色登时大变,重重拍了桌子道:“你说什么?!做妾?韩家的女儿岂能做妾,这决不允许。”
堂里众人也是神色讶异,可韩修远无可奈何,低头长叹一声。
“我韩家书香门第,嫡长女却要给人做妾?”
穆轻云听着这话,还以为这个祖母待韩云姝有一分真情,却不料她下一句话却是,“你让我家里娴儿、婉儿脸面放在哪里?以后怎么见人?怎么说亲?”
事到如今,她倒是看清了韩家人的真面目,就连韩云姝心里最最尊敬的祖母,对她也没有一丝怜爱。
在韩老夫人眼里,是她让韩家丢尽颜面。
对此,穆轻云不由对韩云姝产生了几分同情,倒是个可怜人!
她冷笑一声,只道:“即使是做妾,我也心甘情愿。”
一词一句说的清清楚楚,韩老夫人气的手紧攥着拳,将桌案上的茶盏朝穆轻云掷了过去,雷霆大怒,“韩家怎么会有你这样嫡长女!丢人现眼,败坏家风!”
“嫡长女?”
穆轻云嘴边勾起一抹哂笑,她目光一转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母亲死后,你们嘴里的这个嫡长女在相府过得就跟小猫小狗一般。父亲对我打骂不断,祖母可有出面替我求过半句情?就连一介庶女都能踩到我的头上,分明我在韩府就是多余的。既然如此,我将自己嫁了出去,也就不用在韩府碍你们的眼睛了,你们却又觉得我是韩家的女儿了?你们以为,这个嫡长女的位置,我稀罕?”
穆轻云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气的韩老夫人差点没跳起来,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把这不忠不义的不孝女给我绑起来!家法伺候!”
两个嬷嬷随即应声:“是。”
穆轻云一手将嬷嬷推得几丈远,大呵道:“我看你们谁敢!”
一旁借着韩老夫人威风的韩云婉指着她,“怎么,你难道要违抗祖母不成?!”
穆轻云平生最见不惯见风使舵,狐假虎威的人,看着韩云婉这副恶心的嘴脸,毫不客气反击,“住口吧,你一个从丫鬟肚子里爬出的庶女,也配指责我?”
韩云婉这些年像狗尾巴草一般跟在韩云娴屁股后面,极力讨好赵氏,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赵氏之女,生平最恨别人说她是庶女,不由指着穆轻云破口大骂:“你再说一次!是你不要脸爬上苏丞相的床,你本该以死谢罪,却在韩家张牙舞爪,你才是恬不知耻!”
穆轻云不气,反倒一笑,傲然而视,“你说的对,如今我是苏沉渊的人,你们岂敢碰我。”
韩老夫人自然见不得穆轻云在此耀武扬威,即刻下令:
“给我绑了她,你们难道都是聋子吗!”
闻言,穆轻云笑颜如花,“老夫人,您可要三思啊!你们今日绑了我,明日我在相爷耳边吹吹风,爹爹的官位,哥哥弟弟的仕途,韩家的荣耀,这些可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