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阴鸷而冰冷的声音响起,“既然韩小姐没有解药,那就剖了吧!”
敢算计到他头上,死不足惜!
穆轻云一惊,连连开口,“相爷,小女好歹也是尚书府大小姐,开膛破肚总归是不体面,还请赐小女子个全尸。小女愿服毒,请赐鹤顶红,草乌头,马钱子,断肠草,牵机药,小女保证死个干净利落,绝对不弄脏了相府。”
一个个都是必死无疑的剧毒,一旁的花蝉听之不自一笑,“这些药一齐下去,不止你的命没了,恐怕你的五脏六腑也一起烂了。”
苏沉渊眸色微沉,打量着穆轻云的眸光也不一样了。
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会对自己这么狠!
世人都说女子爱美,她倒是不避讳肠穿肚烂的死相不好看。
“也罢!本相看在尚书府的面上,就留你个全尸。”
闻言,穆轻云松了一口气。
只要苏沉渊肯答应,事情就还有转机,她体内有蛊王,这些剧毒奈何不了她。
不出片刻,这些稀世奇毒便挨个摆在穆轻云面前,花蝉饶有兴致的盯着她。
穆轻云却只是冷眼一扫,就将这些药悉数混合在一起,连眼睛都没眨,端着瓷碗一饮而尽。
众人都在等着她毒发,却没想到她忽而一个箭步上前突袭,猛地扑在苏沉渊身上,强行吻住那张冰冷的薄唇。
苏沉渊顿时一股杀意涌现,可却又觉得这女人的唇,好软!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一股腥甜顺着他咽喉流下。
苏沉渊大惊,这该死的女人竟将毒药喂给了他!
“相爷!”
苏柏惊惶一声,就要拔剑,苏沉渊却下意识地用内力将穆轻云一掌拍开。
他内力深厚,穆轻云抵不住,单薄的身子狠狠撞在屏风上,呕出一口鲜血。
也是在这一瞬间,苏沉渊忽然发觉体内内力有所恢复,运气也不再受阻。
他体内的毒,似是……解了?
所以这女人不是要跟他同归于尽,而是在替他解毒!
她不是刺客吗?
穆轻云趴在地上,唇畔火红的妖娆。情急之下,她将自己的蛊王之血混合着毒药喂给苏沉渊,便是要替他解毒。
“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
话音未尽,穆轻云精疲力竭,倒了过去。
“相爷,您怎么样!”
苏柏焦急万分,苏沉渊本就中了奇毒,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还给他喂毒!就是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无碍!”
他压下心底的诧异,示意苏柏退下,屋中溘然寂静。
袅袅青烟从鼎炉中飘出,整个殿里弥散着沉香气。
苏沉渊坐在乌木鎏金宝象缠枝床上,闭目养神,徐徐吐气用以平息体内紊乱的内力。
一旁的花蝉俯身替他诊脉,随后又以银针入穴之法,一番仔细诊查,心中惊叹不已,“相爷体内的毒的确被清除干净,就连刚刚喂下去的毒药也查不到半分踪迹了。”
“你的意思是以毒攻毒?”苏柏着急询问。
花蝉却摇了摇头,“非也!以毒攻毒要对毒药的剂量掌握的恰到好处,不能多一分,少一分,否则前功尽弃。刚刚她分明就是将毒药一通胡吃海塞,怎么可能做到剂量分毫不差!”
“相爷,花蝉恳请将这女子交由我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