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兆军出了门,直奔韩兆贵家,两人同村同辈一起长大,虽说差了几岁,但韩兆军太了解他的性格了,值了夜班还能一大早上工?白日做梦。
何平蹲在地上看了一下,五只小鸡,都有半成年了。
这可是他和韩兆军没白天没黑夜的才孵出来的小鸡啊,长了两个月了,再有两三个月就能产蛋了,就这么让黄皮子给弄死了,何平心疼的直捶地。
韩兆军把跑回家里睡大觉的韩兆贵拉回来,进了屋这厮还在埋怨,“有啥事不能家里说,非得给拉过来。”
“你昨晚上值班的时候,就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吗?”
何平压着怒气问道。
“都挺好的呀,我看了好几回才回去睡觉的。”
“那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韩兆贵进门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韩兆军的身上,这才注意到墙角那几只死鸡。
“这……”
“让你来值班,是让你来睡觉的么?啊?”
何平高声斥责道。
“我……我不知道这,前半夜看的时候还好好的。”
“前半夜?”何平被气笑了,“你值个班就值前半夜?我和兆军就这么两天没在这过夜,你们就是这么值班的?”
平日里因为要孵化小鸡,所以何平和韩兆军晚上会轮流在养鸡场过夜,顺便帮着值班,让值班人员前半夜多睡一会儿,后半夜好精神一点。
最近小鸡在集市上的销路越来越差,何平就和韩兆军商量,卖小鸡这件事先停一停,等过段时间需求旺盛一点再说。
所以这两天他们夜里也就没过来,没成想这才两天,就出了这么个幺蛾子事。
“我也不想睡觉啊,那地里的事儿能不管么,我要是一宿不睡觉,第二天咋上工?”
“放你娘的狗屁!”韩兆贵的狡辩激起了何平的真火。
“你们值夜班的哪天不是睡到中午才去上工的?队里哪天不是给你们算得一个工?值夜班的两个工分你没拿吗?”
何平一连串的质问问得韩兆贵哑口无言。
“我,我……”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韩兆贵,这养鸡场队里占了大头儿不假,可这里面也有我何平的一份,有兆军的一份,不是他娘的搅马勺的大锅饭,少他娘的拿你搁队里干活那一套上我这糊弄来。”
“那咋地,给个两工分,你还想让我给你卖命咋地。”韩兆贵被何平骂的恼羞成怒。
如果此刻骂人的是老队长的话,那韩兆贵估计屁都不敢放一个。
何平冷笑道:“哼!行啊,那你就别干了,你不差我这两工分,我也不差你这一个打更的。”
“不干就不干,吓唬谁呢,给你点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韩兆贵见撕破了脸,也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一直站在旁边的韩兆军听见韩兆贵的话,上去一脚就踹在韩兆贵的大腿根上。
“你特娘的还有理了,知道那些小鸡值多少钱不,长成了至少得二十块钱,这还没算下蛋。”
韩兆军和韩兆贵是同辈人,没出五福,韩兆贵大了六岁。
别看是堂兄,但韩兆贵在韩兆军面前可不敢炸刺儿。
“行,韩兆军你行,为了个外人你跟你哥动手,你真行,你等着的。”
“滚滚滚,赶紧他娘的滚犊子。”何平不耐烦的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这种混不吝的货色他懒得再跟他废话,这官司他打到哪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