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知薛云卉为何拍手叫好,错愕地看向她,她却转头朝宽子一笑。
“宽子,我有个法子,能替你弄来这么一笔钱,你想不想要?”
这话一出,几人更是惊诧。
宽子瞪着眼睛咽了口吐沫,看看燕子,又看看燕子娘,使劲点了头,“我要!”
薛云卉欣慰地点了头,朝众人拱了拱手,解释道:“贫道不才,会一种极难得的法术能把一个人几年后钱财,转至眼前。”
话音一落,众人皆掩了嘴,除了燕子的娘,其他三人眼中尽是惊喜,可燕子娘呢,眼珠子快瞪了出来,脸上却是惊吓。
“与我来说,这个法术需要耗费些力气,我这一年也只能做这一次,颇为难得。不过与宽子而言,我可是要把你几年后赚的钱挪到今天来,也就是说你往后会碰见一事,费了好大劲,却没钱财回报。你可想清楚了?”
薛云卉看着宽子,他二话没说便点头,“道长,我晓得!恳请道长施法!”
薛云卉道好,闭起眼睛念起经来,众人皆不敢说话,静静瞧着,不过几息的工夫竟有一片巴掌大的叶子从屋外缓缓飘了进来,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缓缓飘落到了宽子身边的小几上。而那叶子上,正正经经托了一捆宝钞。
燕子和刘俏全惊叹出声,薛云卉眉眼含笑,示意宽子数来,不多不少正是七十三张一贯的宝钞。
宽子拿着那钱,手都抖了。
“大娘你看,这钱可够?”薛云卉转过身来去问燕子娘。
燕子娘明显还在错愕中没回过神来,带听清了薛云卉的问话,嘴唇抖了抖,“这、这是真的吗?”
“如何不真?明儿宽子就能拿着这一打钱,买间小院。”
燕子娘不说话了,脸上几块肉完全僵住。
刘俏却是恍过了神来,哈哈笑了两声,“婶子,钱您也见了,这桩亲事可该点头了吧!”
燕子娘却不点头,只还皱着眉,“宽子他一个没爹没娘、义庄长大的,这一时有了钱,往后、往后”
见她这是要反悔,刘俏立马坐不住了。薛云卉却赶在她前面,幽幽开了口,“大娘说一口吐沫一颗钉,三清圣人可是听见了的。”
这一句话,就让燕子娘彻底闭了嘴,她皱巴着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眼睛眨个不停。
刘俏都快笑出声来了。不过薛云卉却多长了个心眼,临走之前,轻飘飘地扔了一句,“圣人们脸前回禀的事,无论谁说的,都得成了才行,不然么,圣人们可是要怪罪说话的人的!”
话音一落,燕子娘眼一晕,扶在了案上。
出了燕子家的门,宽子朝这薛刘二人连声道谢,刘俏嘱咐了几句“以后好生过日子”之类的话,便让宽子赶紧离城去了。
燕子家小院里隐约传来又急又气的声音,刘俏禁不住咧了嘴笑了。
薛云卉也弯了弯嘴角,却问道:“燕子娘为何就这么不乐意?现在宽子要模样有模样,要银钱有银钱,多好的女婿啊?”
“你不懂,”刘俏笑着回她,“打宽子一燕子娘就没看上过他,这十来年过来了,她就没把他放进眼里过。就算宽子有钱了得势了,她心里也转不过这个弯来。况且啊,那烙大饼的老头子,确实有几个家底,想来没少许给她彩礼钱,自然比宽子还是强的。”
刘俏说着,叹了口气,“做娘的想让姑娘嫁进有钱人家也是常事,只她也不瞧瞧那老头多大岁数了,这么大年纪还想着小姑娘,能是什么老实人?燕子娘就是眼皮子浅,当年挑了吕四,也是因为他比旁人多许了几斤茶叶!现在又这样!若是燕子愿意也就罢了,燕子既不愿意,咱们帮这一把,也不算多管了闲事去。”
薛云卉道自然是,“我瞧着他二人是有夫妻面相的,想来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两人说笑着回了刘家,却不见四合的夜幕中,有黑影极灵巧地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回看了刘家一眼,便利索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