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与胤祥率礼部官员登上五台山灵鹫峰,拜谒了山门处康熙御笔亲题的“五台圣境”石壁随后在菩萨顶皇家行宫住下。
两位皇子在以往康熙登山驻跸的行宫主殿后面找了个偏殿安置随行的礼部官员住在寺中客房之内。一行人在山上斋戒三日,择吉时沐浴更衣在文殊菩萨的道场朝拜了一番皇四子胤禛与皇十三子胤祥代天子向天地祈福,保佑社稷平安、风调雨顺。
公事办完兄弟二人休息一晚,次日一早再次沐浴更衣后一起来到文殊殿内,祭拜过世的孝懿皇后和敏妃。
抚冲龄而顾复、备蒙鞠育之仁。溯十载之劬劳、莫报生成之德……
胤禛含泪祷告:皇额娘,儿子不会忘记你的恩德。如今儿子得了上天示警,我会给隆科多一条生路,若他好好的办差我保他一世富贵若他真如梦中一般招权纳贿、作威作福、国法不容儿子也救不了他。
胤祥祭拜过敏妃盯着滴水大殿的黄绿琉璃瓦怔怔地出神。半晌过后,对胤禛说道:“四哥,我还记得,五年前的七月京畿接连大雨永定河泛滥之后京城内外瘴气横行,疫病丛生,宫里也不能幸免。我额娘本就身体不好,虽然一直精心调养,还是渐渐病体沉重,最后丢下我和两个妹子去了。”
“如果我们那时候有显微镜,知道水里有脏东西,风里也有病菌,早一点全城消毒,也许额娘她,就可以逃过一劫……”
胤禛也愣怔了一下,回想养母病重过程,也是心中一痛。但当时他只有十一岁,很多细节不记得了。他长叹一声,拍拍胤祥的肩膀:“十三弟节哀,逝者已矣。如今我们知道了,就是为了避免更多不幸。”
那英国人偷来的医学书,也找人翻译了出来,但都是一些推测和理论的东西。就算血液在体内是循环的,暂时也没有什么用处。胤禛认为,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些实用的技术,理论的部分可以慢慢研究。今年他会再派一拨人,扩大范围进行搜寻。那个金鸡纳霜如果一直找不到,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以替代么?
“四哥说的是。自从宫里消毒大扫除,十三妹和十五妹也有大半年没闹过病了,”胤祥感激地道,“四哥,我知道你是办实事的人,所以才钦佩你,有用得上弟弟的地方,你尽管说话。”
胤禛点点头,他与十三的确在这一点上最为相合。他勉励地道:“十三弟,咱们兄弟对脾气,这是不用说的。从今往后,咱们齐心合力给皇阿玛好好办差,多干一些实事!”
“四哥,我听你的!”
兄弟俩走出大殿,顺着山路游览,边走边谈。
胤禛对胤祥十二分的信任,本想透露一二,将胤祥也纳入他的计划中来,但转念一想,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如今连自己在内,他们兄弟还是年轻了些,还是要多多办差积累经验,还要注意不可树大招风。目前这个阶段,最关键的还是养精蓄锐。身子骨决不能差了,否则梦中那些公务依然要把他们累垮。在他的计划内,他们要处理的事可能还要多上数倍。
于是胤禛笑道:“十三啊,你一向弓马娴熟,皇阿玛都夸的,我病了一场,也想打熬一下身体,你可要多多指点我。”
“四哥既有此意,弟弟义不容辞,”胤祥爽朗地笑道,“但十四的弓马毫不逊色于我,听说他还当了师父教人拳脚呢。”皇族宗室子弟互相比武是常事,师徒之说也大多是开玩笑。
“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他还是爱玩的性子,”胤禛哈哈一笑,拍了拍胤祥的肩膀,“我知道你平时也多次规劝十四,他是个急脾气,被你劝得好了很多。”
胤祥道:“这有什么,是弟弟该做的。我额娘去后,幸而有德母妃庇护,待我如同亲生,十四也待我甚厚。他从前嘴硬不服你,上次你病了他急得什么似的,德妃娘娘也是一样。”
胤禛知道十三在宽自己的心,笑着点了点头。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若没有那场奇遇,他与额娘和十四的关系只能一直僵持着,到最后酿成大祸。
想起那场奇遇,就想起苏佳氏,不知道她在京城又做了几件衣裳,有没有想自己。
安和的确很想念胤禛,除了做衣服的时候。
她灵感爆发之后,一边回想以前看过的古风游戏和影视服装图,一边结合旗装的特点,设计了几套小女孩的裙子,选了两种比较满意的,认认真真做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看过了听雪交上来的设计图,也赞叹不已,开玩笑道:“可见你主子平时是敷衍我呢,给大格格的裙子精致得多了。”又吩咐织云将图送给李氏。
李氏本想挑剔,但看着确实可爱,只好说道:“难为她有这个心。只是画得好看,未必做得出来。”虽是如此说,心里那股别扭劲也下去不少。自己是侧福晋,现在又儿女双全,何必与新人置气。既然她有意讨好,我也不是个小器的。李氏从家里送来的最新花样的首饰里挑了两套宝石头面,差人送到西小院。
文嬷嬷人老成精,难免多想,悄悄的跟乌拉那拉氏嘀咕道:“西小院和南苑该不会是想联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