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怎么自己喝了!”那少年娇嗔,又扭了扭,“嫌奴伺候得不好?”
容仪在旁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摇了摇扇子,拍拍自己的膝盖:“过来,那位爷是个不解风情的,小美人过来,我与你来喝交杯。”
那少年聪明,也不愿在这里丢了场子,从善如流地就踱了过去。等到看清了容仪的相貌,那少年自己先傻了。
容仪懒洋洋地说:“要喝就喝,过期不候。”
那少年赶紧凑过去,容仪勾着他的肩膀,喝完了一口酒,随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像只餍足的猫咪一样舔了舔嘴唇,坐回了原位。
那少年离开了,容仪抬起袖子,嗅了嗅,“好浓的脂粉香。”
他喜欢脂粉气。凤凰永远都是喜欢声色犬马的。
相里飞卢仍然静静地望着他。
容仪瞅他:“相里公子,干什么?我开个玩笑,捉弄一下你,不要生气,我可以吃糕赔罪。”
“那人二十岁入情障。”相里飞卢说,“今日是他二十岁生辰,在这烟花之地,已经算老了,今日他出来,就是最后一次了。”
容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你是他的情障。”相里飞卢静静地说。
容仪不相信,他又往下看了一眼,那少年下台了,正期期艾艾地往他这边看过来。
容仪:“”
他叹了一口气,叫来侍女:“来,我有东西赏刚刚那个孩子,你把它送过去。”
躺在他手上的,是一根赤金色的羽毛。凡人得一,可以一生平安无病无忧。
侍女下去了,容仪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相里飞卢伸出手,掌心里躺着大大小小十几根羽毛。
“我的羽毛!”容仪睁大眼睛,伸手就要抢,“太好了,可以省毛了,快还我。”
他扑过去,相里飞卢却往回一收,静静地说:“捡到了,是我的。”
容仪没扑中,两个人的距离却凑近了,相里飞卢坐在椅子上,容仪居高临下撑着扶手,暗香飘散。
“从前我以为那是你道殒身消时落入人间的羽毛,原来是这样的。”相里飞卢轻轻问,“小凤凰,你被伤得多深,半点都不肯亏欠旁人?孑然一身,不肯结缘,这样开心吗?”
容仪有一刹那的恍神。
他有些尴尬:“倒是不必想这么多”
“你已不是明行,凤凰毛拔一根少一根。”
“不要说得我像一只秃毛凤凰一样!”容仪有些愠怒,“我开心!我一个人开开心心的!你要是不找过来,我更开心!”
他迅速发现,相里飞卢经过了一千年,仿佛变得难缠了起来,也听不进去道理,他有些气恼,这时候也想不起来他的端庄老成淡然人设了。
他正准备继续吵,却忽而被相里飞卢伸手一扯,轻轻地拢入怀中。
那双暗红的眼就这么撞了过来,相里飞卢扣着他的腰,吻了上来。
他压低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你再试一试,小凤凰。”
“再试一试,和什么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