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气的哐哐砸床板的程旭源,孟听鹤点开另一个对话框。
[严岑哥]:崽,我到江市了,晚上聚一聚?
嗯?
孟听鹤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很快接起来。
“岑哥,你不是去Y国了?”
严岑,孟听鹤的另一个发小,前几天去了Y国交流学习,并在街头偶遇了同样出国的靳梁。
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昨天回来了。靳梁那憨批还在那边,说是漂流没玩够。”
孟听鹤:“……行。哪里聚?”
严岑顺手发了个定位:“夜莺吧。”
听这名字,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餐厅。
果然,严岑继续说:“算是会所。咱直接吃饭,听说那儿的武昌鱼很好吃,去不去?”
孟听鹤听到有鱼,瞬间收回了到嘴的话,觉得其实还是可以一试的。
……
——
夜莺,江市出名的会所,消费高,私密性佳,能去那里的人,权钱起码占一个。
“其实我也没来过,但是林老二来过,他说这里武昌鱼一绝。”
严岑侧头看孟听鹤,和他一起走进夜莺。
穿着旗袍的侍者笑容得体,引他们来到订好的包厢。
夜莺的包厢也是他们家一大卖点。这里几乎囊括了所有风格的装修,每一个包厢都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推开不一样的门,体验约等于开盲盒。
严岑订的包厢不大,走的古典风,布置得古香古色,墙上的水墨画疑似是大师真迹。
不愧是以壕著称的夜莺。
严岑把车钥匙搁桌面上,见孟听鹤在观察那副山水画,笑说:“之前来过吗?”
孟听鹤摇头:“没。我一个人,来什么。”
严岑:“那哥今儿带你来了啊。”
孟听鹤欣赏完了山水画,在他旁边坐下。
严岑往旁边挪了挪,声音放轻了些:“叔叔还没松口?”
“没有。”孟听鹤笑容淡了下去,岔开话题,“在Y国交流成果怎样?”
他这个发小,出身自设计师世家,爷爷和父亲都是顶级服装设计师,家里还有不少高奢品产业。
“还行,交流了一下理念,不过还差了一点。”
严岑这话是美化过的,事实上,此次的Y国交流,让他萌生了新的设计想法,但总觉得缺了一点什么,还废了不少图纸。
同行不少人看着已经很完美的图纸被投进碎纸机,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
侍者在门外轻叩两声,得到允许后进来把菜端了上来,又欠身退了下去。
严岑:“行了,崽,先吃饭。”
最先上来的就是清蒸武昌鱼,还有两盅汤。
孟听鹤伸筷子的动作还是优雅从容,但熟悉他的人能感觉到一股迫不及待的意味。
他夹起一块鱼腹上的肉,蘸了蘸酱,充满期待地轻轻咬了下去。
清香,味鲜,确实好吃!
孟听鹤眼睛微亮。
严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没急着吃鱼,搅了搅汤匙,若有所思:“说起来,你怎么住那儿去了?”
孟听鹤呛了一下。
严岑立马止住话头,给他顺了顺:“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慢慢吃,小心点,不和你抢。”
孟听鹤吐出那根罪恶的鱼刺,回答他:“没有,就是住几天。”
鉴于贺铭昆之前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伤害,孟听鹤也就没和他们几个发小提这件事。
严岑敛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手上动作不停,帮孟听鹤剔着鱼刺。
两人难得一聚,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九点半。
严岑放下茶杯:“走吧,送你回去。”
孟听鹤依言站起来,推开包厢门。
古典风的包厢里,灯光不算亮堂,甚至有种烛影明灭的昏暗感,但走廊上的水晶灯折射的光又是极闪耀的。
一明一暗之下,倚在门边等人的美人就是一幅画。
困扰自己多日的问题一霎那间有了思路,严岑顾不得拿车钥匙,快步走上前,绕过孟听鹤的腰,把人往屋里带了带。
孟听鹤眨眨眼:“怎么?”
“量一下。”
严岑伸手虚环住孟听鹤的腰,解释道:“很久没有给你做衣服了,量一下尺寸有没有变化。”
孟听鹤默了默:“……岑哥,我刚吃饱。”
这个数据没有任何意义好吗。
“半条鱼而已。”严岑经过仔细比对,得出结论,“你这腰围怎么还瘦了呢。够细了,给我吃多点。”
“……”
——
这一层尽头的房间,走出来两个人。
稍矮一些的那个吃饱喝足,表情愉悦,还在怂恿对方:“贺哥,你真的不来夜场?我看你今天兴致挺好的啊。”
贺凭睢拒绝得很干脆:“不来。”
唐郢择一脸遗憾:“行吧。每次都说不动你。刚刚忘了问了,你到底玩了隋河山庄了没啊。”
“玩了。”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贺凭睢的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其实头天晚上玩到了凌晨两点钟。
“还行。”
唐郢择:“哎,你初始任务是什么。”
贺凭睢咂摸着这四个字:“你说主线?好像是调查失窃案。”
“我靠!!太不公平了吧!!”唐郢择骂骂咧咧,无能狂怒,“你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伺候长老洗脚!我靠!我删号再来,你猜怎么着,我得卖炭!凭什么!”
这番骂骂咧咧充满了非酋的血泪,但贺凭睢没有理他。
他们右侧那个包厢的门是打开的。
有两个人站在门口。
其中一个是头发染成栗色的高大男人,侧着身站在门边,看不清脸。
从贺凭睢的角度看去,另一个人就像是被那个男人搂在怀里。
姿势暧昧,态度亲昵。
另一个人倒是看得清脸。
正是今早刚刚见过的那位。
孟,听,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