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很是厌恶那一家子人,自从她自那个牢笼中搬出来,那一家子人每次一站她面前,站一次她就挑衅一次。 偏偏他们还不要脸地往前凑,就好比如说,现在。 周一嘛,学生都要穿校服参加升旗仪式。 林潇下车后刚目送车子开远,转身,校门口就冲来一人,就一个标配――白裙子。 定睛一看,卧槽尼个把子哦!阴魂不散呐! 林潇被那人堵住了去路,她往左那人往左,她往右那人往右,就是不让她进去。 简直不能忍,我这暴脾气!!! 林潇手臂微张,阴森森地看着人家:“你有事?都说了别往老子面前凑,还往老子面前凑!特么的老子非打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再看看那人穿着的白裙子,“哎哟呵!小仙女儿家咋天天死人呢?啧啧啧,看这衣服,整的跟吊丧似的。”说完还冲那人嘲讽地勾起唇角。 她面前的妹子泫然欲泣,眼泪都在眶里打转发亮了,“林潇!他是你爸!你怎么能咒他!” “谁说老子咒他啊?老子咒的你们一家!就他那样少时靠爹!大了靠老婆!一吃软饭的还有胆子出轨?老子告儿你!” “你踏马穿的这身衣服都踏马用的老子的钱!” “还很老子在这儿瞎b.b,你一小三的女儿,有人看上你的话那人踏马不是贱!就踏乃乃的渣!” 距林潇三步远想来劝架的保安叔叔:我去,骂人感觉听着热血沸腾,我怕是脑壳瓦特了。 围观吃瓜群众:撕逼现场啊!强势围观(>_ 林潇停下喘了口气,终于把吃了顾木一周的饭从而胖了一斤的事儿忘了一丢丢。 陈籽就不一样了,被她骂的眼泪直掉,抽抽嗒嗒地一直看着她,伸手还欲去抓她,“姐……” “谁是你姐?”林潇没让她碰到,谁知道又是不是推倒陷害的场面? 她可是深刻的记着这傻缺刚来时她被陷害的时候,那叫一个演技精湛啊,都特么可以去领奖了! 她逃也似的往后走,后退了大概两三步就撞上了一堵人墙,抬头,“顾木!” 穿着校服的顾木头发散乱,就用迷蒙的眼神看着她,带着没睡醒的气息问:“干吗?有事儿?” “有的有的!快,给老子把这小娘皮给挡住咯!敢摸老子,不打她都对不起我自己!” 顾木:“………你是林潇?还是林潇她姐?”咋一点都不淑女呢! “啪!废话那么多!是男人吗?” 顾木:“…………”好吧,是林妹妹。 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哥,小弟有难,大哥理应出手。 于是,陈籽被他挡住了。 “这位…………哦!小三女儿小姐,不好意思,这人,我罩的。” 陈籽一米五六的身高,对上顾木,她需要七十度仰望这个壮实的汉子……… 陈籽:“………”你就长得高而已!一个穿补丁裤子的穷鬼还罩她? 她没将顾木放在眼里,在她眼中,这种人都是穷鬼,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现在随便在外头找一堆人给点钱,这小子立马就得消失在这世界上,连根毛都找不着的那种。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人带回去,她爸说了:先带回去,给迷晕了,再在遗产转让书上盖个手印,仿照个签名,以后那上千万的财产就是她们的了。 所以,陈籽不能回去。她故作焦急地原地跺脚,“姐,爸生病躺病床上,你去看看他吧?” 林潇心里就不乐意了,那个渣渣有什么能耐?叫她去医院?她呸! “老子为什么要去?他一出轨渣渣还想要老子认他?老子怕一刀子下去,你们,就!完!了!”嘁!当她不知道她葫芦里的药是什么?无非就是想骗遗产罢了。 呸!老子宁可全捐出去都不便宜你们这些渣滓! 陈籽被她一吓,整个人瑟缩了一下,还不死心,“姐,你就回去……” “闭嘴!老子告诉你,一年之后,老子保准把你们赶大街上去!哼!顾木,走走走,老子不待见她,看着恶心死个人了!” 顾木被她推着往校门外走,得,大佬要逃学,可他这种小喽啰还得上学呢! “林潇!走反了!” “………………”你就不能不说话?老子好不容易逃个学! “顾木顾同学,你说你咋那么怂呢?” “那不叫怂!那是审时度势!林潇,你别说话了。” “为什么?” “我怕我失手打你。”整个就一怼人不倦的机器,偏偏她那语气让你感觉到她说的是大实话,你说气不气! “………………” 两个人把陈籽晾那儿,一前一后进校门,陈籽不甘心想进去,林潇转头就给保安叔叔招了招手:“保安叔叔,这人有病,我不认识她,你可别放个精神病进来啊!” 保安大叔:“…………”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陈籽,“不好意思,你不能进去。” 陈籽:“………………”她要气疯了! 好在她知道不能在人前失了分寸,只好忍着气对保安大叔温柔地笑了笑:“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然后决绝地转身,萧瑟的背影在一阵风吹过之后更加萧瑟了。 围观的大妈:“唉,看见没?这就是冷出来的!谁叫她穿那么薄,自己找虐怪得了谁?切!” 大妈嗓门大,陈籽硬生生地听了一耳朵,脚下一趔趄,差点就左脚绊右脚摔下去了。 作为一个人前的淑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头骂那个人的,不然明天都市头条就是“二中门口买菜大妈同小三女儿大打出手,小三女儿被大妈压着打!”。 她现在不敢把自己的形象败了! 陈籽忍下心里想回头的念头,低头继续往前走。 那大妈见正主走远了,也就没再怎么吐槽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校门口终于安静了。 呼~~ 保安大叔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吓死他了,就怕刚才那女的回头跟大妈干架。 要是她们在二中门口干起来的话,那他这个保安就不用做了,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陈籽回去之后,刚开门就迎上来两双期待的眼睛,她委屈地说:“爸爸,姐不愿意回来,我都说你生病了叫她回来看看她还是不愿意,她还骂我……” “骂你什么?!她敢骂你?”许丛还没发话呢,三十多岁的陈玲先着急起来了。 陈玲这人吧,特虚荣,特懒惰,在高中毕业后就给自己找了个长期饭票,就是许丛,她高中毕业跟他,将近20岁生了陈籽,然后就从地下小情人转为了地下情妇。 做情妇做了十年,她成了登堂入室的情妇,挤走了原配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了许丛的二女儿。 但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原配留下的公司股份有百分之六十在她自己的女儿手上! 这怎么可以!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当豪门阔太太,没有钱的阔太太称得上什么阔太太! 许丛在她看来,就是个没什么能力的靠老婆上位的渣渣,要她把她阔绰的未来交到他手上?没把握的事儿她才不去干! 结果那女人的娘家火速地把她自己的女儿抱走了,让她有力气都没地儿施展! 还有一年,一年以后,她敢肯定如果他们没有得到那笔遗产,他们一定会被赶出去的,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老公,她不回来怎么办呐?” 许丛做真皮沙发上,低头垂眸思虑了一小会儿,“要实在不行,就……绑吧。” “………………”看吧,这就是个渣渣,连亲生的女儿都能下得去手。 “…………嗯。”问她为什么同意?简单啊! 那又不是她的女儿,谁叫她投身在了这个家?要怪也只能怪她没有投好胎。 她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为了更加阔绰的未来,杀人放火她都……只敢放火…… 杀人不行,她惜命,她还有个女儿,最重要的――她怂,没那胆量。 陈籽在许丛说绑架亲生女儿的那一刻,突然觉得他很没用,也很凉薄。